第214章(2 / 3)

但王俊民浑然不以为意,既然喜欢一件东西,自然是要连它的所有都一起喜欢。

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

翌日的上舍考试,王俊民感觉不错,交了卷子,就知道自己定是能进上舍了。倒是一旁的初虞世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显然是没有底气。

王俊民思考着自己的人生规划,他今年入太学上舍,一年必然是无法结业的,今年的科考定是赶不上了。好在科考现在是两年一届,他可以等两年后的那一科。

一边思索着一边收拾书桌上的文房笔墨,王俊民感觉到有人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一抬头才发现是张师正。后者正神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腰间,显然是认出了那枚玉翁仲。

两人虽是竞争关系,但却从未说过话。王俊民也不知如何与他打招呼,而张师正也没多做停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去。

“康侯你没事吧?今天考试没发挥失常吧?”初虞世走过来关心地问着,在发现好友如常的脸色后,才放下心道,“没出什么意外就好,唉,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看中这玉翁仲了呢?”

“你答得如何?”王俊民知道自己这好友最喜欢唠叨,若是不转移话题,恐怕让他说个一刻钟都不会停的。

“说不准。”初虞世叹了口气,用折扇敲了敲手心,垂头丧气道,“算了,若是进不了上舍,我就回家去学医。要知道我是最喜欢看医书的……”

王俊民拍了拍他的肩,也觉得很无奈,人真的是各自有命。

没过多久,内舍提升至上舍的人选就张榜公布了。王俊民果然是被录取为上舍生,而初虞世的名字却没有出现在榜上。王俊民还注意到,张师正的名字就在他的旁边,可见学官对他们两人的评价相差无几。

能搬入上舍,又离自己的计划近了一步,王俊民自是欣喜。但与好友初虞世分开,便把这股喜悦冲淡了几分。初虞世却满不在乎,说家里还让他继续念太学,他学医的理想又被继续推迟了下去。

上舍生都有自己独立一间的舍斋,换了鸦青色滚边衫的王俊民少了他人干扰,越发刻苦学习,在上舍这一届中隐隐有独占鳌头之势。只是他甚少在上舍中交游来往,声望倒还不如张师正。

王俊民也不以为意,他闲暇时顶多被初虞世叫出去喝喝茶,回家中看望下父母和弟弟们,甚至连上舍学谕都没和张师正竞争,完完全全投入到经史典籍之中,几乎忘我。一晃一年多就过去了,马上就要到两年一届的上舍评考了。

要知道上舍评考的那些判卷夫子,都是朝中重臣,只要在评考的试卷上发挥出色,给他们留下印象,那么当他参加即将到来的科举考试时,便会得到莫大的帮助。太学中人心中都有着默契,每次在科举前举行的太学上舍评考,就相当于小科举,能取得名次者,只要不发挥失常,在科举之中定能榜上有名。

王俊民越发地努力起来,每晚都在学斋中苦学到最后。

这一晚,他刚作完一篇文,揉了揉干涩的双目,习惯性地用酸痛的右手摩挲着腰间的玉翁仲。

这已经是他的下意识动作,自玉翁仲买来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离开过他半步,每当手指碰触着那润泽光滑的玉质肌理,都会让他烦躁疲惫的心情立刻安定平和下来。就好像无论他学到多晚,总有一个人在陪着他一样。

王俊民闭上了双目,用手指尖感受着玉翁仲的刻痕。这么好的一件玉饰,居然被人诬陷为会给主人带来厄运?事实上他自从佩戴起玉翁仲后,顺利考入上舍,父亲的官职不能说高升,但也足够一家人花销了,可以算得上人生一帆风顺了。

想着想着,几天都未好好休息的王俊民就这样睡了过去,直到右臂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