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就知道是你！”

小禾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孩子气的笑容。

“你怎么认出我的？”

“味道是一样的呢。”小禾自豪地揉了揉鼻子，说，“我鼻子很灵的。”

这姑娘给人的感觉变了，虽然明面上仍然是没什么修为的样子。但王旭可以感觉到，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化。

“前辈还要戴面具吗？”

“……还是戴着吧。”王旭说，“脸被记住就麻烦了啊。”

“也是呢。”小禾说。

“狗没来吗？”

“小黑在潮海城呢。”小禾又露出了那个十分孩子气的笑容，说，“带过来我怕有人欺负它。”

“你在这没问题吗？”王旭问道，“被七星宗发现了要怎么办？”

“托前辈的福，他们什么都没查出来。”小禾说，“那些人不会特意去记住一只蝼蚁的样貌。我们……就只是一些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东西罢了。”

“正因为是蝼蚁，才会被更快地铲除掉。”王旭说，“有害的蝼蚁反而更引人注目，这道理你该明白。”

小禾低下头，咬紧了嘴唇。

“认不出来的。”她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一样敏锐的。”

“别拿自己的命去赌啊？”王旭说，“死了就都结束了。”

“到时候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小禾的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修炼这种功法，既不需要天材地宝，也不需要时间锤炼。只要灵感足够，从什么都不懂的凡人蜕变为足以与元婴修士对抗的高手，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你想被整个修真界围剿吗？”王旭叹了口气，说，“要是闹大了，要对付的就不止一个七星宗了。”

“那些人总不能一直都是铁板一块吧！”

“至少在面对你我的时候是。”王旭说，“别做傻事。”

“前辈你明明也是一样的吧！”小禾突然喊了出来，“那个七星宗的畜生绝对不会是第一个死在你手下的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王旭说，“杀几个人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的家人全部都被杀了。”小禾低着头，用力的搓着手指，声音却非常平静，“因为他们不想把我交出去，所以全都死掉了。就在我面前。”

“……”

小禾攥紧了拳头，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轻轻颤抖着。

“我们……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她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呢？”

“哪有什么为什么。”王旭说，“你踩路边的蚂蚁窝一脚，还要理由吗？”

“也是啊。”小禾说，“但……”

她抬起头来看着王旭，一字一顿地说：“前辈，你真的甘心吗？”

王旭沉默地凝视着她。

她真的很年轻，即使特意变换过容貌，眉宇间也充斥着掩藏不住的稚气。

这姑娘能有多大？

十四岁？

十五岁？

还是个小孩子呢。

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子，满身杀意地站在王旭面前，用还带着孩子气的声音说。

她要把所有人都杀光。

不只是七星宗。

“做不到的。”王旭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想送死的话，尽管去就是了。”王旭说，“杀了这个，还有那个；除干净这个宗门，还会有别的宗门。”

小禾抿紧了嘴唇。

“你一个人，杀的完吗？”

“但是我做不到啊……”小禾颤抖着，声音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