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说话声从远处传来。

“我操，这地方怎么这么冷。”

先听到的，是高亢一些的声音。

“肯定冷啊。要是暖和点那位大人跑了可怎么办。”

然后是低沉一些的声音。

最后回笼的，是视觉。

他似乎，身处在一座山洞之中。

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高亢一些的声音是瘦高的修士发出来的。

而低沉一些的声音则属于矮胖的修士。

“那就是曲文焕啊。”瘦高的修士说。

“啊。”

“我还以为会更神气一点呢。”

“没死就不错啦。虽然跟死了也没太大区别就是了。”

“他就一直挂在这吗？以后要怎么办啊。”

“鬼知道，想知道你找宗主问去。”

“结果最后矿也没弄到，机缘也没有，宗门大比还是垫底。还折了一堆人进去。光曲文焕自己就杀了一百多个。”

“都被撵到西川来了，还能怎么办。要我说，幸亏那矿没弄到手。要是真弄到了，说不定连咱这个小破宗门都没了。”

“没办法啦，事到如今还想什么在修仙界里露脸啊。要我说干脆连宗门大比都别去了，直接缩在西川拉倒了。反正这地方灵气也够稀的，谁也看不上。”

“太对了哥，太对了，你这话要敢在外面讲后脚我就能吃上你的席。”

“你就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吧。”

“不要命啦你。”

“反正我也不想干了。”瘦高的修士说，“我真是受够这些山了。”

“你打算去哪？”

“万仙盟换了个盟主，现在在招人呢。”瘦高的修士说，“听说很缺人，什么人都要。”

“万仙盟也早完几把蛋了。”矮胖的修士说，“别想啦，咱们这种人去哪都一样。”

“一样就一样吧。反正我不要呆在西川了。倒是你，总不能一直守着这家伙吧。”

“我马上就调走了。”矮胖的修士说，“虽然也还是干杂活，不过比在这强。”

“什么时候？”

“明天吧。”

“这么快啊。”

身体不能动，连转动一下眼珠都做不到。

虽然听到了说话，却不能理解那些说话的意思。

也并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甚至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太清了。

小春……小春现在怎么样了？

不对。

小春……是谁来着。

想不起来。

大脑如同生锈了一般难以转动。

连简单的思考都做不太到。

“等等。”瘦高的修士说。

“怎么了？”

“……他是不是动了？”瘦高的修士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他……”

“什么？”矮胖的修士一个激灵，一把抱住瘦高的修士，说，“你别吓我。”

“现在……现在没动了。啊啊啊啊啊！你快从我身上下去！你都要骑到我头上了。”

“你别喊了万一他真的醒了怎么办啊！咱俩加起来都完全没可能打过他的！”

“阵法不是没反应吗？阵法……你别扒拉我！”

那两个人抱在一起滋儿哇了半天。见曲文焕始终没有动静，又安静了下来。

碎片般的记忆渐渐拼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