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沉到最底部，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继续向下沉。而是浮在了虚空之中。

似乎有谁在阻止他。

离灼炎也只是将头更深的埋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脚步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面前。

离灼炎抬起头。这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王旭。

“别管我了。”离灼炎说，“就让我在这里吧，这样对你也好。”

“怎么就对我好了？”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离灼炎说，“你很讨厌我吧。快回去吧，如果进到离起源之海更近的地方，就回不去了。”

“那你得跟我一起回去才行啊。”王旭说，“我可是专门下来救你的。”

“我这样就行了。”离灼炎说，“反正也没人需要我，回去也是添麻烦。”

“不管青玄宗也没关系吗？”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青玄宗了吧。”

“那姐姐怎么办呢？要丢下姐姐一个人吗。”

“没有我才更好吧。”离灼炎闷闷地说，“如果当初没有我，她也不用嫁给卢若修。说不定连爹娘都不会死。”

“但没有你的话，她早就被青玄蛊惑，失去最后一点人性了吧？”

王旭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他，说，“托你的福，你的姐姐不用成为青玄的活封印，而是作为一个人类自由的生活。她的宿命已经被你终结了。”

他抬起手，擦了擦离灼炎的脸。

那粗糙的，带着茧子的手掌和以往一样干燥温暖。

“真的吗……？”

“没必要骗你吧？”王旭摸摸离灼炎的头，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

“那你呢？”离灼炎说，“你……”

王旭温柔地吻住了他。

那是很温柔的一个吻，像一片羽毛一样落在他的唇上。

离灼炎什么都明白了。

“我……”

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像个笨蛋一样呆呆地张着嘴。

王旭笑了笑，说：“回去吧，都结束了。”

他将离灼炎抱进怀里，拍了拍离灼炎的背，说：“要好好的啊。”

离灼炎紧紧抱住他，大声地哭了出来。

第128章 再见

王旭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离灼月焦急的面庞。

“怎么样？”

“没事了。”王旭说，“过一会就醒了。”

他站起身来，跟仍旧昏迷不醒的离灼炎拉开了一些距离。

“我想，他以后应该能正常的生活下去了吧。”王旭说，“困扰他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

“嗯。”

离灼月点点头。

气氛有些沉闷。

“话说你也不去帮肖峻峰的忙啊？”王旭说，“没问题吗？”

“他能应付得来。”离灼月说，“而且，事到如今，我不适合干预过多。”

“管多了会被隐遁的前辈们教训吗？”

“会的吧。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离灼月苦笑着说，“不然为什么都要隐遁呢。”

“是那样吗？”

“世界是很脆弱的啊。”离灼月说，“而且，现在正确的事情不代表在未来还是正确的。理论上正确的事情，在现实中却不一定能做到。全知全能有时候，不如说是大部分时候都只会招致不幸呢。”

“活着真是麻烦的事啊。”

“是啊。”

离灼月垂着眼，温柔地看着离灼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