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们惊慌失措地滚动起来，在她身边混乱地蹦跳着。

“说我违背了契约？”离灼月说，“没有啊？我们本来也没有约定过这种事情吧？”

震动更加剧烈了。

“你说的对，我是不该这么对你。”

离灼月难得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说，“但是啊，我可是卑劣又狡猾的……人类啊。”

耀眼的白光自她手心中猛烈地绽放出来，吞没了祭坛中的一切事物。

等到光芒褪去之后，所有的眼球都消失了。

但整个祭坛，都变成了过于鲜艳的青色。如果把耳朵贴在墙壁或者地板上，还能隐约听见眼球们的悲鸣。

“喜欢吗？”离灼月说，“这是专门为你建造的东西。现在，我们已经在世界的外侧了，就算你从这里出去，等爬到里面，也要很久吧。”

她仔细地擦了擦手，冷冷地说：“你就这样，永远沉睡在这里吧。”

在确认眼球们确实无法从祭坛中逃离之后。离灼月抱起离灼炎，划开一条通道离开了。

第121章 或许是梦

王旭低头看着坐在床边的离灼月，问道：“您找我？”

离灼月抬起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说：“抱歉啊，现在还来麻烦你。”

王旭耸了耸肩。

“我以为你会急着走。”

“又没什么非要马上做的事情。”

“现在姑且算救回来了，但意识留在深层没法回来。大概，还在做梦吧。”

“……”

“他不愿意醒，也不愿意理我。所以我想请你试试。”

离灼月轻轻摸着离灼炎的脑袋，紫色的眼睛里少见地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我好像，一直没有考虑过这孩子的想法。”她说，“请你……救救这孩子吧。”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好。”王旭说，“要我做什么？”

“把他拉回来。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能够做到。”

“那开始吧。”王旭说。

“离灼炎？”

“……”

是姐姐的声音。

“醒醒，灼炎。”

声音变得更加焦急了。

离灼炎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很沉重，怎么睁也睁不开。

“……”

“灼炎！”

他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含着焦急与疲惫的，离灼月的脸。

“你终于醒了。”离灼月长出一口气，说，“医生说指标没大问题，但你一直不醒。吓死我了。”

“……”

“刚才你一直念叨什么血啊献祭啊什么的还有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没事吧，灼炎？”

“……没有。”

很困，头很晕。身体很不舒服。

“那就好。”离灼月说，“你先不要睡哦？医生说要散一散麻药的，现在睡了后面会不舒服的。忍一会好不好？”

“嗯。”

离灼炎想坐起来。刚一用力，左肩上就传来极其剧烈的疼痛。

“灼炎！”离灼月赶紧按住了他，说，“现在还不能动。”

“……”

“你骨折了。”

头还是很晕。

“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在学校突然就晕过去了。摔得很厉害，把肩膀都摔坏了。”离灼月说，“医生说是癫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