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凑合过吧

王旭再一次醒来，便看到离灼炎的脸。

他清醒的不太正常，想必离灼炎应该做了些什么吧。

“为什么要逃？”离灼炎问。

“我他妈都要死了。”王旭没什么精神的说，“我找到一块风水宝地。活着的时候混得烂，要死的时候总得找个好地方。”

“事到如今你还要糊弄我吗！”

离灼炎用力扯了一下手上的链子，把王旭的脖子扯的生疼。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出来了一个用细链拴着的项圈。

妈的，真有病。

“那你弄死我得了。”王旭不耐烦地说，“我就想赚点棺材本又他妈不欠你的。傻逼。”

他的口吻是如此随意，仿佛是在说一件不怎么重要的事情。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离灼炎吼道。

他的手颤抖着，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随你便。”王旭说。

他已经厌烦透顶，本来也活不了几天还要面对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傻逼。

早知道就不为了混那点棺材本来青玄宗了，这都什么破事啊。

之前敷衍离灼炎也只是想跑的时候省点事。现在都这个鬼样子了，自然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已经怎样都好了。

他闭上眼睛，疲惫也涌了上来。

很快他便沉进无光的睡梦中去了。

有多久没有做梦了。

年轻的时候，还总是做噩梦。后来时间长了也就不再做了。

他漫无目的地在扭曲的废墟中游荡。

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建筑也好，生命也好。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就连植物都被从地面上抹去。

有个人站在不远处的碎石之中，仰着头看一无所有的天空。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那人回过头来，沉默地看着他。

那是半边脸上沾满鲜血的他自己。

王旭睁开眼睛。

头仍然晕乎乎的，他茫然地想着自己为什么还没死。

“阿旭。”

是离灼炎的声音。

“你一直都不醒。”

他摸着王旭颈间的项圈，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王旭并未回答。现在的他就连说话也感觉到疲惫。

离灼炎见他不回答，又去摸他的手。

那枚讨厌的戒指又回到他的手上了。

“你的手好冷。”

“……”

王旭闭上眼睛。

他只觉得疲劳。

好像这辈子所有的疲惫都一口气涌上来一样，现在他对什么东西都失去兴趣了。

他再度陷入沉睡。

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失眠的问题了。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昏睡，醒着的时候也脑子空空。

离灼炎弄来了很多带着血腥味的丸药喂给他。

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也并没有拒绝。

又过了几天，离灼炎把锁链也拆掉了。

王旭等待着，然而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