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玩笑了。我来找你，确实是有正事要说。”

她重新挺直了背，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把剑。

“认得这个吗？”

王旭接过剑，仔细地端详起来。

那柄剑有些年头了。制作倒是精巧。但做的未免有些繁复了。

工匠太想要将它做好，加入了太多的东西，反而显得多余。

但这柄剑仍然不失为是一柄好剑。

剑肩上明晃晃刻着‘娄春和所制’五个字。

“这一看不就是神机门做的东西嘛。”王旭没甚所谓地说，“年头还挺长的，不好弄到吧。”

“不是哦？”离灼月说，“这是有人上赶着要卖给我的呢。那时候神机门甚至都不叫神机门……呢。”

“所以呢？”王旭兴致缺缺地说。

“娄春和并没有在作品上署名的习惯。更何况当时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工匠，那就更不可能在别人委托他制造的剑上刻自己的名字。”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王旭说。

“别急呀？”离灼月说，“这个人买了娄春和做的剑，然后特意在剑肩刻上娄春和的名字再卖给我。你觉得，他是想做什么呢？”

“我哪知道。”王旭说，“我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

离灼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想，他费这么大的劲，应该是想把娄春和引荐给我吧。那剑只有娄春和能做出来。看到了东西，想要知道工匠的姓名是当然的事情。工匠在自己的得意作品上留下名字也是理所应当的。他来这么一遭，去找寻娄春和反而变成了我自己的决定。自然，也就不会对娄春和他们抱有什么疑虑。把这柄剑卖给我的散修可真是个妙人，你说是不是？”

“哈哈，确实啊。”王旭干笑了两声，说。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王旭皱起眉头看着离灼月，像要从她脸上盯出什么东西来似的。

“猜一猜吧？”离灼月说，“猜错了也没什么。”

第99章 摊牌

“估计也是那地方出来的吧。泥腿子是这样的，就算不可能回去了，也老惦记着自己的狗窝。”

王旭耸耸肩，说，“所以尽是些没出息的家伙，到死也混不出什么名堂来。”

“你也是这样的吗？”离灼月说。

她的语气很平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青色的眼睛却紧盯着王旭，像是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来一样。

“你也是，离开了故乡的人吗？”

虽然被离灼月紧盯着。但王旭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敌意，或者是恶意。

她似乎仅仅是在寻求一个答案，至于答案究竟为何，似乎也并不重要。

王旭笑了。

“不是的。”他说，“我不一样。”

他往后靠了靠，垂着眼睛。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我哪有窝啊。”

王旭说。

“但，你好像很熟悉这种人？”离灼月仍然盯着他，说，“为什么？”

“散修里这种人有的是。”王旭说，“多和他们打打交道就知道了。”

“是吗？”离灼月垂下眼睛，端起茶抿了一口。

茶水已经凉了。香气被涩苦的味道掩盖过去，什么都喝不出来。

她放下了茶杯。

“您是想让我帮忙找这个人吗？”王旭问。

“我确实很想找他呀。”离灼月说，“倒不如说一直都……”

“一直？”

“嗯。”离灼月说，“你不觉得这种人很好用吗？甚至，不仅仅是好用……”

她咂了一下嘴，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