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伟大的……

更加接近真理的……

就这样继续向前吧。

就这样……到达更深的地方……

完全沉入龙神的怀抱之中吧……

封弘铭的视野忽然全部变成了红色。

不。

并不是视野变成了红色。而是世界本身就是红色的。

殷红的天空，暗红的云，深红的地面。

在殷红的天空之上，并不存在太阳。

深红的地面异常柔软，因为在那里的有且只有深红的、腐败的血肉。

巨大的，难以名状的雕像矗立在柔软的地面上。黑色的表皮缓慢地蠕动着，散发出浓重的，腐朽的恶臭。

那并不是雕像。

那就是龙神本身。

“！”

封弘铭抬起自己的手。但除了朽烂的，黑与暗红的血肉以外，他什么都没能看到。

视野再次闪烁起来。

待到他仔细去看的时候，一切异常都完全消失了。即使专门分出神识去探查，也什么都发现不了。

那是幻觉吗？

那是幻觉吧。

那一定是幻觉。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的封龙宗正在蒸蒸日上，甚至在宗门大比上都打出了名气。他本人的修为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加精进。一切都在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自从龙神降临在此地之后，一切都变好了。

不。

不对。

龙神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不重要了。

总之，龙神会一直护佑封龙宗的。

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异常。

身后的侍从递上另一把刀。封弘铭接过刀，开始分割祭品残余的部分。

他先将刀尖插入祭品的脖子，然后用力前后推拉。随着一阵轻微的摩擦声，祭品的头颅便被整齐地切了下来，滚落在一旁的石台上。封弘铭没有停顿，紧接着将刀楔入肩部的关节，轻轻一转，手臂也脱离了身体。

他继续沿着身体的结构分割，肩膀、肋骨、脊骨、盆骨……每一次下刀都准确无误。他知晓每一处骨骼的缝隙，每一块肌肉的走向。

毕竟这件事，他已经做过很多很多次了。

随着他的动作，祭品的上半身逐渐被分解开来，组织被按照部位分开，洁白的骨骼也被剃了下来。

接着是下半身。封弘铭剃的很干净，骨头上不剩下一点肉星。

侍从们站在封弘铭身后，垂着手沉默地看着。

这些东西，是明天的食材。

分割结束之后，侍从们沉默地取走它们。

这些东西是珍贵的，一点都不能浪费。

天已经黑了。

封弘铭慢条斯理地把刀擦干净，放好。准备去做下一项工作。

“过家家玩的很开心嘛。”

封弘铭抬起头来，面前不知何时冒出来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男人。

“到还债的时候了，伥鬼。”

第93章 苍剑

那男人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那里。

那是个黑色的，高而且瘦的，乞丐般的男人。黑须黑发黑眼睛，黝黑且瘦的身体像一块虬曲的铁。

他整个人都裹在一个厚重而破旧的黑色斗篷里，看不清楚面目。阴影下的黑色眼睛却格外明亮，如同黑夜中的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