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里,侧边。”程立秋小声说。
唐璃拿出她的杯子,重新倒了杯温水给她。
程立秋喝完水,说了有关她情绪失落的第一句话:“我妈要结婚了。”
这次换唐璃不说话了,阳台开了半扇窗,有风吹来,空气微凉。
“我越想越难过……”程立秋哭着说,“她要去法国了,我走不出来……”
唐璃总在想,程立秋为什么那么爱哭?在这个夜晚,她知晓了她未满十六岁考入大学,也知晓她多讨厌母亲要嫁的法国佬。但对于自己的事,唐璃一字未提。
她觉得自己比程立秋的经历要惨上许多,但不确定这种自小父死母弃的身世能给自己置换到何种评价。
最后她选择缄默不言,只是听着,然后哄着,哄到最后,瞌睡全无。
昏暗的窗台下,台灯映出的光芒虚虚盈盈,空气里是凉凉的风和低如蚊蝇的抽泣。
程立秋茫然无措地说:“你帮我,给我大哥打个电话吧。”
唐璃沉默,长睫慢眨,一层异样的感觉席卷肌肤,自下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