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榛没立即醒来。

过去的事情还没完全想起来,就这么草草了之也太亏了。

他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可有些事一旦开个头,必然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陈宥没有第二个选择,陈家的命运架在脑袋上,不得不遵从杜冰尤的指示。

他一次又一次把不知名的药物推进两个孩子的身体,嘴上还不忘道着歉,可惜罪恶感并没有因此减轻,理智和情感的纠葛让他精神几度恍惚。

恍惚到有一次给江榛检测身体数据,忘记事先打麻醉了。

无数根探测器扎进皮肉,陈宥机械性操作完一切离开,压根没发现床上躺着的男孩眼皮轻轻抬了起来。

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中布满血丝,江榛微微张口,因为忍痛被硬生生咬烂的舌尖就往外冒血。

他吐了口血沫,坐起来开始研究身上那些复杂的仪器。

第一次接触这些的六岁儿童当然不可能轻松解决,小孩摸索了半天,也仅仅只是把腰腹上的一个微型摄像头拆了出来,血流了不少,浸透他整个上衣。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江榛的动作微微一顿,立马躺平。

等到开门的动静传来,才装作意外醒来的样子,哼哼唧唧痛苦地□□。

陈宥立马紧张地跑了过来,看到他身下一滩血,以为自己麻药剂量和手法出了错,赶忙给他补了一针,重新将仪器连接好。

江榛松口气,随着麻药的药劲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有惊无险,逃过一劫。

自这次以后,陈宥的操作和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这种错误也变得越来越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