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来了。”

“嗯~老大！你没事吧！”池小鱼抬头看着远远走来的渡尘，脸色霎时一变。

一身黑袍的渡尘，脸色苍白，额角微湿，垂在袖袍里的双手似乎在微微颤抖。

“我没事。”一开口，渡尘的声音竟如此嘶哑。

“老大！”池小鱼一惊，从榻上跳了下去，抓起渡尘胳膊，扶他坐到榻上。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渡尘抽出自己的胳膊，靠在了榻榻米的靠背上。

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在他的露在袖袍外修长的手指上缓缓盘旋。

这场景池小鱼记忆再深刻不过了，他转身就要跑，却被渡尘拉了回来，“现在还剩最后一步，你把它做完，剩下的我来，不然前功尽弃了。”

池小鱼顺着渡尘的目光，看到桌上的女孩脸部石膏像。

“怎么做？”池小鱼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很简单，将着橡皮泥涂在石膏像上面就可了。”渡尘握着池小鱼的手，将罐子里的橡皮泥一点一点抹在了石膏像上。

渡尘轻微的呼吸扫过池小鱼耳畔，池小鱼不知是怕的还是痒的，瞬时心跳如雷，但还是僵硬地按照渡尘的吩咐一点一点将橡皮泥涂在石膏像上。

渡尘何时放开自己的手，有何时离开的，池小鱼不知道，他那时感觉自己的手，自己的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以了，你回去吧。”身后传来渡尘冷静无波的声音。

“你没事了？”池小鱼僵硬地转过身。

“嗯，没事了，你去吃饭吧。”

“哦，那你呢？”

“不饿，你快去吧。”

“哦”池小鱼看了眼渡尘，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黑色的气息，才慢慢贴墙退着离开木屋了。

池小鱼走后，渡尘将贴了橡皮泥的石膏模型放进了院内的桃花树旁的水缸内，点了一炷香，坐在了旁边的石桌前，黑袍披散开来，落在了白色的鹅卵石上。

天色由亮变暗，又由暗变亮，月光洒在白色的鹅卵石院落里，像是刚刚下一场漫长的大雪，雪中的人像是一座雕塑，迎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在冰天雪地里一动不动。

最后一株火光熄灭，渡尘拿出了泡在了水里许久的石膏像，进了木屋。

微微烛光下，渡尘一点一点将石膏像上的成型的橡皮泥慢慢剥了下来，随后将凝胶一点一点注入其中。

半个时辰后，一张活灵活现的女子脸出现在了矮桌上。

第38章 那年圣诞（4）

“这是你之前的容貌吗？”池小鱼紧张地看着沙发上的女孩。

那张活灵活现的女子面具，此刻静静地躺在木盒子里。

女孩自从看到这个面具，就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只见她抬起右手，在虚空中轻轻地触摸，仿佛在细细爱抚自己的脸庞。

“你可以触碰它的。”渡尘淡淡说道。

闻言，女孩呆愣下，然后轻轻捧起眼前的面具，仔细地慢慢描摹，最后忍不住将面具轻轻贴在自己没有五官裹着纱巾的脸上，只剩一条线的眼睛里流出的泪水一点一点地打湿了裹在她脸上的蓝色纱巾。

“没问题，你就可以戴上她了。”渡尘转身背对着女孩。

“需要我帮忙吗？”池小鱼虽然害怕女孩没有五官的脸，但刚刚来时，渡尘交代了，也许女孩需要帮忙。

“.......”女孩摇了摇头，拿着面具起身，走进了浴室。

“老大，她不需要我帮忙。”池小鱼站在渡尘有些忐忑。

“无碍，一个人也可以完成，就是慢一些。”

“是不是只要将这面具戴上去，就可以了。”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