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荷戴上了口罩，走出了诊疗室。

“许女士，你不要担心，我们这里的医生一定会帮你恢复过来的。”前几天接待许荷的小护士陪着许荷进了手术室。

“哦，那就好。”刚刚拍片结果显示她的鼻子假体已经消失不见了，医生怀疑是被她自身吸收了，打算给她换一一种材质。

许荷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无影灯照在许荷脸上，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许荷闭上了双眼，期待一觉醒来，一切都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许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并没有缠着熟悉的纱布。

“那个，许许女士，你你，你要不还是去大，大医院看看。”陪自己进手术室的女护士远远地站在术后休息室门口。

“怎么了？”许荷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们，我们的阿杰医生刚刚准备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晕倒了，现在送去抢救了。”女护士颤颤巍巍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怎么会晕倒？”许荷愣在了原地。

不经意间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镜子

里面的那个人，鼻子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嘴巴又细又小，眼皮红肿，眉毛几乎没有了。

许荷僵硬地抬起了手，镜子里的人也抬起了手。

“呜呜呜.......”许荷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惊恐地抓起帆布包冲出了房间。

“许荷，是你吗？”

许荷戴着口罩帽子出现在出租房门口时，遇到了设计室的老板，陈蓉。

“陈姐......呜呜呜呜”，许荷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慢悠悠地无助地摘下了自己的口罩。

“......”陈蓉在看清许荷的脸的那一瞬间，汗毛直立，脸色霎白，“没，没事，我帮你找大师来看看。”

陈蓉拿出了手机，屏幕上小女孩抱着黄色小熊笑得十分灿烂，“喂，池先生嘛，我是沐沐的妈妈，是这样子的......”

池小鱼跟着渡尘来到学府路83号的时候，陈蓉已经回去了，开门的小姑娘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

池小鱼电话里听了沐沐妈妈的大致描述，已经一路上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

当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拿掉头上的纱巾后，站在渡尘身侧的池小鱼还是打了个冷颤，紧紧拽住了渡尘的衣袖。

女孩很快又拿起纱巾包裹住了自己的脸，“呜呜呜呜......”嘶哑的声音从纱巾下传来，女孩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无助又恐惧。

“你这里有笔和纸吗？”渡尘站在窗户边垂眸看向低处的女孩。

“呜呜......”女孩疯狂点头。

“帮我拿一张纸过来，我有话问你。”渡尘走到窗户边的桌子前坐下。

池小鱼紧紧跟着渡尘身后，在渡尘抬起头时，朝渡尘挑了挑嘴角，撑起了强装的镇定自若。

“你对自己的脸动了多少次？”渡尘握着笔在纸上沙沙写道，随后递给了对面的女孩。

“......”女孩思索了好久，拿出手机慢慢滑着，最后在纸上写道“大大小小一共29次。”

“每个人的容貌都是上天赐予你的礼物，都有脸神守护，你对自己的容貌多处不满意，让你本来的脸神觉得自己没有用处，无脸见人，所以消失了，没有了它的存在，任何容貌在你脸上最后都显示不出来了。”

池小鱼看着渡尘一笔一划写出的娟秀字体，不由心生感概，优秀的人做什么都厉害，余光忽然扫到渡尘放下笔的手背，上面竟有一处明显的红色痕迹。

那上面的痕迹怎么那么像是被什么掐的。

池小鱼愣愣地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反应过来，那是被自己刚刚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