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针疗没办法一日千里,如今已经比从前好了。”秦宴州安慰母亲。

“夫人做的火折子甚是精妙。”秦邵宗进屋来。

如秦三所言,此物用在行军打仗上,在雨天时能发挥莫大的价值。且就那么一小支,轻得很,携带也是极为便利的。

黛黎随口说道:“当我先前骗你不成?它自是比燧石方便许多。”

只应了秦邵宗这一句,黛黎话题又落回儿子身上,“丁老先生应该来府上了,州州,我和你一同过去。”

前几次也是黛黎送儿子去就医,今日也不例外。

黛黎先前只以为秦邵宗回屋有事,但等她和儿子出了正院后,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黛黎转头,只见那对父子跟在后面。她身后的男人见她回首,脚步加快,不过眨眼后就和她并肩。

廊道不算狭窄,并排走三人谈不上拥挤,但走着走着,秦宴州落到了后面去,和秦祈年走在一起。

秦邵宗没说话,黛黎也没有。

后面的秦祈年在叽里呱啦和秦宴州交谈,不,其实算不上交谈,是他单方面输出好长一段,问东问西,问长问短,后者被他烦得不行,惜字如金地应他一两句。

秦祈年像被鼓舞般,继续缠着秦宴州说话。

黛黎眼睫缓缓下压。

金乌在他们身后,将四人的身形一同引向前方。两两并排,皆是一道影子长一些,身边那道短一些,有种相似的和谐。

黛黎来到另一座小阁院时,刚好丁老先生到了。

“君侯。”丁陆英对秦邵宗拱手作揖。弯腰间,他挡住眼中的惊愕。

算上今日,他一共来了四次秦府为那位小郎君施针。而四回里,武安侯居然亲自陪同来了三次。

“丁老先生不必多礼。”秦邵宗将人虚扶起,“宴州交给你了。”

施针得脱衣裳,有时还视情况配合放血,有外人在影响医生工作,黛黎不便跟进去。

“父亲,秦宴州得了什么病?”秦祈年好几日都没搞明白。

先前他以为那些药材是给父亲用的,用于吊命,但后来发现完全不是。

需要药材的另有其人。

秦邵宗斜睨了眼小儿子,知晓这小子嘴上和莫延云一样没门把,且生性好动,难保后面耐不住寂寞偷偷溜出去。

“练武不专心,不慎留了内伤。”秦邵宗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话刚落下,黛黎不满的眼神就过来了。

秦邵宗:“……”

得,她那心肝儿子一个字都说不得。……

秦祈年嘴里叼着一根草,漫无目的地在府邸闲逛。

他闲得发慌,闲得通身难受。

父亲给他下了禁令,不许他出府。行吧,不出去就不出去,他在府里玩儿。

但几天了,该逛的地方都逛了个遍以后,秦祈年逐渐感觉无聊。

他心道了声可惜,可惜那个武功很厉害的秦宴州要治病,不能放开手脚和他打,否则他都不敢想象有多刺激。

“不找秦宴州切磋,我找玄骁骑的那些屯长总行了吧。”秦祈年喃喃道。当即他脚步一转,往另一处阁院去。

秦邵宗手下的高阶武将,大部分祖籍都在幽州。

他们在渔阳有自己的房舍,不过任谁都清楚如今是特殊时期君侯病危,故而所有人都暂住在这里。

就算出府回自己家中,一般也不会留太久。

秦祈年一连去了两座阁院,竟都扑了个空,他暗道奇了怪了,白叔他们不待在自己院里,到哪儿去了?

秦祈年继续往前走,隐约听见前方有动静。

“你们救救我吧,自打住进这儿以后我就没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