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送秦云策入内,在外面焦心等候,大概过了半盏茶,秦云策从阁院里出来。

秦云策以掌做请,“蔡农都尉,你可以进去了,不过家父此时不宜见风,还请你站于垂帘之前与他说话,莫要入内间。”

蔡元忙正衣冠,同时嘴里说道,“明白,我定谨记大公子提醒。”

他入内,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内间堆满了药材,有的放在柜子里,有的放于堆叠的多层木架上,甚至房中四角墙上有钉,挂着直垂下来的药包。

蔡元早知秦邵宗重伤,此时见怪不怪,只心道外头传言非虚。

他止步于内间的垂帘之前,不管其内之人是否看得见,对着垂帘深深一揖,“卑职蔡元拜见君侯,恭贺君侯凯旋,愿君侯万福金安。卑职本不该在您疗养期间来打扰,只是有些人实在是狐假虎威,欺人太甚……”

他话中适时带上了哭腔,宛若被逼到走投无路,悲愤欲绝。

“事情我方才已听云策提过一两句。”里面传来了低沉的男音。

蔡元稍怔,光从声音听来,武安侯这中气还是很足的。

难道是在强撑病体?

而被蔡元认为正在勉力支撑的男人,此时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长案前,手执一份刚从其他州传回来的册子。

外面,蔡元一听秦邵宗说提过一两句,顿觉十分有必要将事情再叙述一回。

于是他声泪涕下向秦邵宗哭诉。

房间里的秦邵宗一心二用,待外面哭诉完说:“卫丛林弑逆上峰实在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