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祈年被“母亲”这个称呼砸回神,他看看黛黎,又去看秦宴州,如此来回两次后,惊觉二人的眉眼相当相似,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这女郎居然和这个很能打的人是母子!

“你母亲好生年轻貌美啊!”秦祈年不由自主道。

秦宴州目光如冰直射过去,但见他只是单纯的惊艳赞叹,眼中未有贪婪之色,这才收敛了锋芒。

黛黎拍拍儿子手臂,让他别冲动。

她已见过他长子秦云策,还受了对方的礼,这会儿面对另一个小的,只当普通孩子,“你们用过早膳没有?”

二人都说吃过了。

秦祈年还在看黛黎,目光掩饰不住的探究,觉得这个宠姬很不同寻常。

她不仅一宿都在他父亲房中留宿,昨夜还敢动脚,关键是踢了人后竟平安无恙。

黛黎只当没察觉,“你今日不回兵营吗?”

秦祈年惊愕,“你如何得知我从军营来?”

黛黎没遮掩,“你父亲说的。”

秦祈年更觉得黛黎不同寻常,但如实道:“父亲让我暂且待在府中。”

“那就是没事做了。”黛黎估计他也是闲得慌,否则不能逮着州州不断说话,“既然无事,你们随我一同做个火折子的外壳如何?”

“什么是火折子?”秦祈年疑惑。

黛黎给他解释:“你可以将之理解为燧石的升级版,需要取火时,只需轻轻一吹就能点燃火种。”

秦祈年闻言脸色剧变,“我父亲最厌恶一切装神弄鬼之事,我劝你还是赶紧改邪归正,否则被他赶你出府,你哭都没地方哭。”

秦邵宗一回来,刚好听见秦祈年叭叭说的这一段。

[99]第99章:赶她出府?

黛黎站在正房门前,面朝院口的方向,两个小辈面对她,背朝院口。

只有她看到了秦邵宗。

隔着一段距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轻轻碰了下。

和还在读高中年纪的小孩没什么好计较的,虽然他语气不怎么好,但那话也勉强算是提醒,所以黛黎没说什么,只对着秦邵宗挑了下眉。

“秦祈年!”

背后沉沉的一声砸下,凭这些年闯祸挨打的经验,秦祈年瞬间脊背一紧,头皮发麻。

他父亲连名带姓喊他时,他往往要遭殃了。

秦祈年条件反射“嗖”地转了个身,气势瞬间弱了下来,“父亲,我……”

“再让我听到这样的混账话,你以后就不用去兵营了。”秦邵宗面无表情道。

秦祈年大惊,如果说方才听到黛黎那番“旁门左道”发言,他脸色剧变,只是露出不满和谴责,那么现在,他脸都吓白了。

这句话比昨晚那句打断两条腿更令秦祈年恐惧。

他父亲向来是一言九鼎之人,言出必行,过往多年他从未见父亲失言过。

他能说出口,就必定会办到。

以后不让他去军营?

他可是要当大将军的人啊,不让他习武领军,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秦祈年惊恐交加,又慌又急,当即忙上前,嘴里念念叨叨说着“父亲,我知错了,别不许我去军营”,他想伸手拉秦邵宗的衣角,又觉得这举动过于像孩提撒娇,实在不妥。

最后他干脆双膝一软,跪在秦邵宗面前,“父亲,儿子知错。”

秦邵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向我请罪否?”

秦祈年听明白他的话中意,顿时迟疑。

跪天跪地跪祖宗和父母。他能毫不犹豫对秦邵宗跪下,却不能对父亲一个宠姬软了膝盖。

他低着头从地上起身,走到黛黎面前,对她深深一揖,“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