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化为乌有。

男人颤抖地说道：“陛、陛下难道不要我了吗？”

是，他刚开始的确目的不纯，可是......这两月以来，他又何尝没动真情呢？他不相信，这些日子以来的朝夕相处，难道只有他一人在感动，难道，陛下就从来没有对他动过心？

他怀着最后一丝希翼抬头，女帝看他的目光却犹如一个巴掌一般，狠狠打在他脸上。

那样冷静的眼睛，怜惜、悲悯、玩世不恭、独独没有爱......

男人身形一僵，狼狈地低下头。

女帝感觉有点累了，挥手招来两名侍卫：“把他带下去吧。”

男人只着寝衣，露出的胸膛上还有适才恩爱的红痕，现在更像是一道道烙印，他如丢了魂一般任由侍卫拖走，直到经过女帝身边，他突然扑上前一把抱住女帝的脚，快到侍卫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信！陛下，如果早知我怀有异心，又何必与我逢场作戏，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求留在陛下身边，只恳求陛下不要当做无事发生过，不要忘了我，只要您承认，对我，那怕有过一点......！”

“答案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女帝看着脚边的人，有点难以理解，“......好吧，那我就告诉你理由。”

她半跪在地，俯身，近乎温柔地捧起男人的脸，望着他漂亮的眼睛说到：“因为你，太可爱了啊。”

男人一呆，听到女帝在他耳畔说到：“我一时没忍住，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侍卫将毫无反抗的男人拖出栖梧宫，接着宫人上前熟练地将他抬走，卜坚全程都不忍心去看他的脸，与他一起的另一位侍卫辛甚已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你难道不觉得他可怜吗？”卜坚忍不住问他。

“可怜？”辛甚诧异地看着他，“你是说他被陛下送回去吗？”

“差不多，我是说，他这么爱陛下，陛下却如此冷酷地对待他......”不料他这话说完，辛甚更诧异了，然后他忽然笑了，“这算可怜吗？跟他接下来要遭遇的事情来比，根本不值一提。”

卜坚心中一跳，看着辛甚古怪的笑容，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接下来要遭遇什么？”

“这样的美人我见多了，每隔几月就会来一个，一般都是有求于陛下但又碍于一些事不好开口的大人们派他来办事，一个被陛下碰过又知道她们秘密的人，一旦被抛弃了，你知道等待他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卜坚没有说话，辛甚替他答道：“会死！”

“而且没人知道他的死，不会有人找到他的尸体，很可怜吗？但是在宫里你要记住，你没有资格可怜他，你要不想变得跟他一样，就不要可怜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