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都不叫我?”

晴柔瘪嘴,心道,她倒是想叫,可陛下不让啊。

洗漱完,入得马车,看到赵德泽端坐在内,想到昨晚李全的一席话,苏瑾眼里就不由起了温热。她本以为自己遇到赵德泽时,他的处境便已很难了,没想到,他之前,过的竟更难。

被迫病痛缠绵数年,该是有多痛啊?她简直不敢想象那时候的赵德泽是怎样生存的。

衣袖突然被人扯了扯,苏瑾侧转脸,却见晴柔正望向车帘外,而赵德泽也是正襟危坐。

苏瑾收回视线,便见自己腿上莫名多了块绢布。她将绢布展开,便见里面画了只黄毛小狗。小狗趴在草地上,耷拉着耳朵,眼睛睁得极大,眼神里似乎流露着祈求。看着十分惹人怜爱,逼真极了。

画画的人,将狗儿的神态揣摩得很好。苏瑾禁不住将手覆上去,指尖从小狗的皮毛上掠过。

等等,黑色?苏瑾将绢布扯了扯,便见一行黑色小字呈现在眼底。上面写着:生气不好哦,嗷呜。

赵德泽见她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心底方松,他正打算收回视线,却被抬起头的苏瑾抓了个正着。男人张了张嘴,然而话还未出口,便见小姑娘再度垂下了头。他看着小姑娘的侧颜,本以为她还是不想和他说话,却不料她朝他问了一句。

“你说的,一定会查明真凶,对么?”

“嗯。”

“好,我不生气了。你也不准生气了。”

赵德泽微微摇头,“没生气,之前,也只是心疼阿瑾罢了。”

苏瑾将绢布收起,抬头,与赵德泽对视,“我,我其实已经停药了,也不戴那个一段时间了。”

晴柔关上车帘,知趣地垂着脑袋,默默地当她的隐形人。

马车外忽的刮起了大风,雨丝透过车帘流露的缝隙进到内里。赵德泽望着小姑娘手上那块绢布,漆黑的眉宇紧锁着,眼里闪着明暗不定的光影。

“阿瑾意思是,愿意......愿意有个我们之间的......”

苏瑾颔首,在雷声响起时,主动凑过去抱住了赵德泽,轻声道,“愿意。”

赵德泽怔住,四肢僵硬,许久,都没能回抱住苏瑾。

苏瑾见状,咕哝了一声,“傻了不成?”

“都说傻人有傻福,阿瑾若喜欢,傻便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