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胞吗?”她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
“我叫阿尔房斯!”他在强调什么。
“你就是叫‘施罗德’也不代表你会是总统。”她白了他一眼,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争辩的。
阿尔房斯大笑起来,安文到德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笑。看到他这么笑,她的心情也为之轻松下来,她知道,这种病人,最忌的就是焦燥。对病情的恢复非常不利。然后他叫来了律师,他的律师对安文说,阿尔房斯要娶她。这次大笑的人是安文。她没有回答律师,而是关上门和阿尔房斯谈了很久。用他的话说,他要一个在他死后能为他撰写墓志铬的人。于是,她同意了。
婚礼很简单,参加的人只有那位律师先生,说是几代人的朋友了。她不想听那种复杂的关系,她也不想听。她从楼上搬到了楼下他的房间。那基本上算是一个书房,只有一张很小的床。比她的房间更差,所以阿尔房斯也是个不会善待自己的人。
和阿尔房斯在一起的日子里,她觉得很快乐,基本上他是个大孩子,有时让人觉得哭笑不得,可是他有一颗非常善良的心。怀孕时,她反应很大。他又没法帮她,气得乱叫;有时他会对着她的肚子念诗,然后又会为到底念中国诗还是德国诗而苦恼;马克生下了,他可以整夜的待在摇篮边上,痴痴望着熟睡中的婴儿,感受着生命的奇迹而不自知;为了马克,他甚至于开始做复键,只是为了能在马克会走路以前能抱起他。
在马克出世之后,他带她们母子回了他真正的家,一个据说传了几代人的古堡。他的语言中满是矛盾,他有了继承人,他可以让这个正统的日尔曼贵族之家,继续由有着大半个亚裔血统的人来继承。这让他得意!可是安文又觉得,阿尔房斯也为他自己得不到家族其它人的承认而愤怒。他是家族里的异类,可是却又是正统的那一支。除非他死了,没有继承人,不然这家族的荣誉,永远也到不了其它人的手中。
“不明白!”董明不明白阿乐房斯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事实上安文刚去的那几年,也不太明白。有血缘的亲人何苦要闹成这样?
阿尔房斯的祖父参加过八国联军,带回国的不仅仅是巨额的财富还有一个中国新娘。那在当时是很震动的事,中国新娘就住在唐人街的那座小楼中。老太太一生并没有能住进古堡,她似乎为此很失望。不过她生下了继承人,家族的古老的传统保护了他们。她唯一的骄傲是她比她的丈夫活得更久。丈夫死后她也没有要求进入古堡,似乎那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她带着儿子离开了这个让她受尽曲辱的国家。她也没有回国,算时间那该是中国最乱的时候。那个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善角,打定主意让她的儿子娶一个中国的女人,她要辙底的稀释掉所谓贵族之家的高贵血统。于是就有了阿尔房斯!
阿尔房斯从小就生活在祖母的身边,受到了是对自己那四分之一的血统轻视的教育。可是在他成人回国之后,他又得到的是对那四分之三的中国血统的敌视。因为血统,让他连较好的朋友也没有一个,德国人认为他是中国人,而中国人却认为他是德国人。十多年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国人还是德国人。因为对血统的认识混乱,他也没有结婚,因为他觉得他不能让他的孩子也受到这种对血统而产生的混乱。
“马克有这种困惑吗?”他还是理解不了,是哪的人有那么重要吗?不过支阿尔房斯产生了几许怜悯,对自己是什么都分不清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过对他的祖先,他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夸耀的,强盗而已。
“他没有,他是中国人!”她打了一个呵欠,她真的累坏了,伏入他的肩窝中,“明天再说吧,我要睡了。”
第 16 章
以后几天安文和董明不再谈及去留问题了,也没有谈阿尔房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