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扑扑被接到施密特教授的家里照顾了,不过白天的时候依旧会出现在医院里,要不然他能把自己哭哑,谁听了都会心碎。
“所以,嫂子的身体咋样了啊?”
顾千彦最终决定,在樊焱面前叫郁书嫂子,在郁书面前还是喊郁老师,主打一个两头不得罪。他早上给樊焱打语音的时候才知道这两天郁书又生病了,不仅住院还需要陪护,他有些担心,以为是什么严重的病症,要知道,他发小好不容易才熬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现实生活不能这么狗血吧!
都给樊焱愁到一个人坐在花园里抽烟了。
他斟酌着自己的措辞:“要住多久院啊?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樊焱塞了一块炸鸡到嘴里,完美地遮盖掉了电子烟的味道。他说:“已经彻底退烧,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不过下周还要在家静养三天,所以明天他不给你上课。”至于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他没想出来,犹豫了一下说:“等下我去和研究小组的人核对一下我们是不是完全不用付费可以直接走,你帮我看一下扑扑?”
顾千彦:?
合着他还紧张了一路,结果来了之后发现他要是再来晚一点病人都出院了。
顾千彦松了一口气,随即无语又无奈地看向樊焱:“既然没什么大事,你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啊?”总不能是为了套他一袋炸鸡吧。
樊焱不知道从何解释。
一场感冒来势汹汹,但好得也快,到今天,郁书的症状基本都退了,就是人还是有点虚弱,还瘦了一圈,估摸着得养上半个月。而半个小时之前,就在准备出院的时候,郁书和许锐臣开始了一对一深度心理诊疗。
郁书可能存在的心理问题,樊焱不知道该如何说,这毕竟是郁书的隐私,他没有开口的立场。他举起手,又放下,看着手里的炸鸡,却完全没了再咬一口的胃口。最后只能简单概括一两句,顾千彦理解为了产后抑郁。
他拍了拍自己的好友,嘴笨但还是坚持安慰道:“嗯……这种心理疾病确实需要比较长的治疗周期……诶,看不出来啊,嫂子心里藏了不少事?生孩子真的是个很辛苦的过程啊。不过有这么专业的团队,现在还有你陪在他身边,肯定会好的啦。”
但他的安慰并没有传达给樊焱。樊焱几乎是颓废地将头埋在双臂间,用力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顾千彦从未见过发小如此失态的一面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叹着气开口:
“我不是担心治不好他……我和他天天在一起,却从未发觉他已经有了如此多的心理问题。”
他因此感到挫败。
郁书的心理问题,按照许锐臣的话来说,复杂但不算严重。复杂是因为目前看来他的心理问题有多个溯源,且有不同表现,但这种问题最多算是有倾向,还远不到构成病症的程度,所以不需要药物干预,也不会产生失眠、胃痛这类生理性影响,更何况这个状况现在已经被他们注意到了……前提是郁书别再糟蹋自己的身体。
这两个晚上樊焱都没怎么睡好,眼底留下了淡淡的青痕。他思考了很多,回忆一路追溯到两年前,才琢磨过来,其实郁书有一些心理问题从那时候就显露出了不少端倪。
这一次他表现出性爱饥渴的症状,实际上和他内心的惶恐以及对于自身定位的矛盾有关。樊焱想起之前海岛旅行的那段时间,郁书同样对性表现出了高度依赖,原因则是陈一然发现了他的秘密,还有来自学业的压力。
再说到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郁书就曾坦言,他选择拍摄GV,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性爱可以解压。
就像他以前压力大的时候就吃辣一样,是一种不太健康的压力舒缓方式,也是郁书正在情绪低谷的一种隐秘的警报。
樊焱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