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种情况啊?”
樊焱不说话,看着他。
直到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低骂一声,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去,你们这才刚重逢就……?!”他是做了什么孽,搁这儿学习学得晕头转向,回家还要听室友分享其与自己助教的床上秘闻:“我太纯洁了,你们这种带颜色的故事我听不了一点。”
但是逃跑计划失败,他又被樊焱抓回了沙发上:“不过他最后又同意了,一边和我生气一边同意了?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啊,同意什么。”顾千彦瘫倒在沙发上,双眼无神,但仍然配合樊焱的演出。他也算是意识到了,樊焱其实不是真的需要他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形的说给树洞。
“同意和我恢复炮友关系,”樊焱琢磨来去,得出结论,“他这其实还是放不下我的意思吧?”
“……”
苍天啊。顾千彦翻白眼了。我一个单身直男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给基佬的爱情出谋划策。
随后他又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只觉得越发悲哀。
明天上午的一对一辅导课,他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郁书?
第二天才发现这个担忧有些多余。
今天郁书没来,换了另一个助教,说他请了几天假。这个助教和郁书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全程笑嘻嘻,开头先操着一口咖喱味儿的口语扯了十分钟家常,随后用半小时夸顾千彦论文写得不错,答疑过程也基本都是“好的”“没问题”“你的想法很好”,虽然是他梦寐以求的轻松,但一小时过去,又觉得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你说我别是被pua了吧?我咋觉得还不如听郁书骂我呢?难道是因为郁书的声音比较好听?”顾千彦挠挠头,他怀疑樊焱的恋爱脑自带的滤镜可能会出现人传人现象,但他不敢说出来。
“问题是我这篇论文修改的ddl就是下周啊我要死了,我还指望着这次打回重改能把分数改上去一点。”顾千彦是真的很担心,因为这门专业核心课的最终成绩将会直接影响他申请硕士,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家里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原本像他这样的富二代,在哪里读书、学什么专业、成绩怎么样都无伤大雅,反正最终都会回国继承家产,但奈何他家里父母属于面子大过天的类型,妹妹又是个叛逆的,只能他整天装孙子了。
而樊焱的关注点却是:“你说他请假了?什么假?病假吗?”
以及。
“郁书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
人类的悲喜本不相通。
顾千彦无语了几秒之后还是忍气吞声,他告诫自己要尽早习惯基友这种在美色面前无朋友的表现:“这我哪知道啊?但我觉得八成是病假,印象中郁书身体一直不太好,你没发现他夏天也穿长袖吗?”
听到这里,樊焱脸上的担忧愈浓,他怀疑是自己昨天不知轻重让郁书生病或者受伤了。但又觉得奇怪,因为郁书的体质并不差,以往任何强度的性爱都不至于让他第二天请假,更何况他这一年应该没少和别人上床。
想到这里,樊焱没忍住问了一句:“话说……你平时在学校里碰到过他吗?他有和谁走得特别近吗?”
一股酸味直冲天灵盖,顾千彦有点嫌弃,但没笑,老老实实回答:“没见过……主要是,他来当我助教也就暑期夏校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