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他之前的台词:“给我找个对象?肤白貌美大长腿,我肯定喜欢?”
顾千彦恨不得当场滑跪,是午夜梦回会垂死病中惊坐起,给自己一个大逼兜大喊“我真该死啊”的程度。
要知道,过去的一年里,他一度担心樊焱的抑郁症复发。又或许已经复发过,只是对方瞒了下来。
樊焱长叹一口气:“是啊,我就是喜欢他。”
“但是准确来说,我们不是前任的关系。”
顾千彦一阵牙酸,助教和自己发小掰扯不清,这得是什么概率才能让他遇到这种事。这事儿这么悬着不是个办法,看郁书刚才那样子,应该是对樊焱余情未了,不像是渣了人就跑的样子,但也不好说,可能是演的,作为受害者亲友,顾千彦对郁书观感很差。
他一阵头疼,意识到自己这边或许才是这段关系拨乱反正的切入口,摆出了一张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表情:“总之你和我透个底吧,你们之间到底什么情况,还有,你现在怎么想的?”
“我和他保持了不到一年的……炮友关系。”
这两个字说出来的那一刻,樊焱就明白有些事情真的变了。曾经他很抗拒承认自己和郁书只是炮友,总是得寸进尺地想要更进一步,现在坦然面对了他们事实,才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那一边顾千彦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他记忆中的樊焱,不是在拼汽车模型就是在买模型的路上,他自信、外向、行动力强、长得帅还有钱,追他的女生不少,高中因为抑郁症的原因与恋爱绝缘,但一直表现得像个直男。上了大学突然弯了就算了,开局居然还这么刺激。
“就在我们准备确定关系的时候你别这么看我,不是我的幻想,是真的准备确定关系了我突然发现他似乎还和其他人有牵扯,总之就是不欢而散。”
“其实我猜到他是有隐情的,我甚至隐约感觉到他想要向我解释。但我直到今天也想不通,他为什么最后选择什么也不说,一声不响地跑来了这么远的地方,一次也没有尝试过联系我。”
这也是樊焱最难以释怀的一点。但凡这一年间郁书来找过他,无论真相是什么,他都做好了原谅对方的准备,可他什么也没等到。
“至于我现在怎么想的,”他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
在他近乎于卑微地企盼着对方的音信时,郁书杳无踪迹。现在他好不容易决定重新开始时,又如此戏剧性地重逢。都说破镜可以重圆,但就算碎片百分百嵌合,裂缝出现过就是出现过,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一年前。
如果只是普通的恋爱问题,顾千彦还可以跟着讨论一二,但樊焱的情况实在是超纲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憋出一句:“那就,顺其自然?”
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这也契合了樊焱的想法,他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能郁书确实就是腻了他了,接下来也只会是陌生人。
因为……
就像顾千彦猜的,他这一年精神状态不太好,也由此影响到了身体状态,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瘦了十来斤。而刚才和郁书的惊鸿一瞥,对方除了眼底带了一丝疲惫,整个人却好像比一年前还圆润了些,倒不是说体型上胖了,而是整个人的气质似乎更加温润柔和了。
这就说明,对方过得大概并不差,至少比他好。
樊焱喉间泛苦。他以为他从最开始就可以用平和的心态接受感情中的不对等,也不在意自己是付出更多的那一个,但这种不对等以如此具像化的结果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还是叫他难堪且痛苦。
他闭了闭眼,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试图假装刚才的偶遇没有发生过。
不过现实情况是,就算两个人没有再续前缘的意思,月老也要把他们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