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郁书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他：“走吧，你不是订了餐厅？”

是的，为了庆祝郁书脱离这轮苦海，樊焱定了个市中心高档日料。可惜的是，最终他们没有吃上。

因为郁书在半路上睡着了。

他订的是晚餐，结果正赶上下班高峰，原本半小时的路程现在可能要翻倍还不止。堵车无聊，樊焱就想聊天，最开始郁书还会回两句，后来只剩下是不是的一声“嗯”，到最后，樊焱等不到回答，回头一看，发现人已经睡熟了。

他的脑袋歪着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大概是因为实在太累，还发出了轻微的、小猫儿似的鼾声。眼镜被他摘下来虚虚地握在手里，整张白净漂亮的小脸终于露了出来，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进入了梦乡。

樊焱终于意识到，在劳累的一个月过去之后，郁书想要的并不是他以为的一顿庆祝大餐，可能只是一张软乎乎的大床，和没有闹钟叫醒的早晨。

没有太多纠结，樊焱取消了那家往往要排队很久才能约上的日料店的订座，在下一个路口直接掉头，往公寓开去。

回程的路不堵，只开了十五分钟。樊焱停车的时候，郁书睡得正熟，尽管他在樊焱身边的时候比较放松，但该有的警惕心也有，副驾驶的门一开，他整个人一抖，接着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樊焱，才放下心来，迷迷糊糊地问：“到了？”

“没，不吃了，带你休息，”樊焱放低声音，哄着他说，“还走得动吗？”

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到郁书会顺着撒个娇，还是用一种很要命的口吻：

“我快累死啦，抱抱我吧，准男友。”

郁书困到极致，全身发软，就连思维都不怎么清醒，明晃晃地说出了心里话。准男友三个字，直接把樊焱炸得想原地来个后空翻。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将郁书裹住，然后把对方打横抱起，让郁书可以用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甚至故意放慢了上楼的脚步，一来是减少颠簸，二来是希望这美妙的时刻可以被无限延长。

好巧不巧，樊焱刚抱着郁书走到公寓大门外，就遇到了从隔壁栋出来的孙立国教授。

樊焱今天心情好，还打了声招呼：“孙老师好。”

自从之前遇到孙教授，他就打听了一下，后来才知道孙教授其实不经常来这住，很忙的时候才会过来。

孙立国有点莫名其妙。他对眼前的学生毫无印象，应该不是他们学院的，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他看着樊焱手里抱着的人，虽然被一件大衣裹得严严实实，但看着怎么不像女生？

他便问：“女朋友啊？”

他的声音一出来，原本还睡意朦胧的郁书立刻僵住，樊焱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抱着孙教授手里的得意门生，他就不该一时得意忘形非要打这个招呼，只好讪讪道：“嗯，是的。我先上楼，不打扰您了。”

说着立刻夹着尾巴溜走。

等郁书再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清爽的感觉，反而因为睡过了头，饿得眼前发黑，又倒了回去。樊焱就站在一边，看了看手机：“学长，你睡了20个小时。”

郁书把自己卷进被子，缓了好一会儿，那种让人想吐的眩晕感才散去。他扭了扭，将脑袋钻出被子，抬起眼看着樊焱：

“……饿。”

樊焱早有准备。

一直温着的鸡汤小馄饨和虾肉生煎包被郁书一扫而空。热食下肚，他的大脑才真正活起来。昨晚他只是困，并不是喝多了，不存在断片的可能性，所以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句意识不清的“准男友”让他的表情有了一丝的不自在，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另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