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水的动作带了点孩子气的可爱，樊焱看得心痒痒，很想过去把他抱起来举高高。没过多久，郁书就蹲了下来，打着一把遮阳伞，用手指在沙滩上画一些无意义的图案。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不去游泳吗？”

在他看来，提议游泳的是樊焱，现在站着不动光盯着他看的也是樊焱，让他难以理解。

而樊焱站在后面琢磨了一会儿，品出来一件事情：“学长，你是不是不会游泳？”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樊焱基本上可以笃定郁书之前从没下过水，毕竟连泳裤都是新买的。

果不其然，郁书的背影僵了一下，伞也打得更低了，就连声音都变得闷闷的。

“……嗯。”

完全不会，连狗爬式都不会，比较有沉下去的信心。如果是其他没有尝试过的事情，郁书还能有80％的信心可以第一次就成功，唯独游泳属于他少有的完全没办法的项目。

作为旱鸭子，跳过了室内游泳池这一步直接面对大海，让他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但樊焱带他来这里，可不仅仅是为了让他欣赏自己的泳姿的，而且游泳教学，听上去是一个很适合亲密互动的机会。他便提议：“游泳我还是挺擅长的，高中的时候还参加过游泳俱乐部，学长如果有兴趣的话，要不要来试试看？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呛到水。”

郁书有点犹豫，但这毕竟是个难得的机会，而且他不喜欢认输。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站起身，朝着樊焱伸出手：“好。”

接着歪过头，舔了舔唇，有点狡黠地补了一句：

“那你教我游泳吧。”

“我肉偿。”

微凉而清澈的果冻海里再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鉴于郁书之前的下水经验为零，哪怕海水的深度只到他的腰部，樊焱仍然以防万一地找来了一个游泳圈。看着郁书套进黄色波点泳圈、明明很紧张却还是装作一派淡定的样子，再对比一下当初他穿着白大褂站在讲台上一脸冷漠地念ppt的场景，樊焱心下有一点点的好笑，并觉得有很多点的可爱。

每一个游泳初学者都逃不过练习腿部打水。樊焱还记得他小学时候上的第一节游泳课就是抓着泳池的边缘打水一小时，海里当然没有边缘，这时候游泳圈就派上了用场。

其实他有两个选项，一种是继续让郁书套着游泳圈，自己则站在前面让他抓着双手；另一种是让他双手前伸搭着泳圈，自己站在他的身侧，用手扶住他的腹部为他调整姿势。

这还需要思考吗，当然选第二项啊。

郁书的腰细，腹部也没有任何赘肉，哪怕平时没有健身的习惯，身体展开的时候依旧可以看到明显的人鱼线。在樊焱的指导下，他的腿也伸得很直，一下一下地打着浪花，最开始郁书的动作还有些不稳，不过很快他就展现出了学霸的天性，至少在樊焱的支撑下，他动作标准极了。

一口吃不成胖子，郁书装备不全，连泳帽泳镜都没有，樊焱今天也没打算教他换气之类的，打打水就得了。而且他们是出来度假的，学游泳只是为旅程增添一丁点乐趣的小插曲而已。

他们身边这一片都是淡绿色的浅海，被一道环形的山崖拥抱着，不远处还有几块礁石。樊焱以最近的那一块为坐标点，准备带着郁书游过去，再游回来，就算是完成了今天的游泳kpi，接下来或许可以去海钓一把，晚上就可以自助烤鱼了。

游到礁石的时候，郁书明显有点喘，又抿着嘴唇不肯说，樊焱摸了摸鼻子，只好自己开口：“我有点累了，要不我们休息会儿再回去？”

郁书立刻从善如流地应下：“好啊。”

樊焱四处瞅了眼，发现在几米之外的悬崖底下有一个被海水冲刷出来的天然小洞穴，刚才被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