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哪怕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选择。可是如果心疼他的话,谁来心疼樊焱呢?
一时间,车内没有人说话。扑扑被自己一个鼻涕泡惊醒了,哼哼唧唧地闹小脾气,郁书十分配合地拍着他的背,嘴里哼着童谣,很快就让他再次安静下来。
前后几分钟的时间,樊焱母子已经折返了,他们手上拎着附近咖啡店的袋子,解释了他们刚才离开的原因。樊焱走在吴月琴前三四步左右的距离,颇有一种着急回车上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看得郁书一阵好笑。
他摇下车窗,接过樊焱手上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看就是樊焱买给自己的抹茶拿铁(因为身体原因,樊焱最近禁止他喝一切带有酒精或者咖啡因的东西,对胃不好),还有一杯冰果茶,大概就是给小朋友的了。
樊梓辰接了过去,但没有喝,只是放在一边,然后继续低头玩游戏,全程连一声谢谢也没说。
这气氛一看就不对,樊焱用眼神询问郁书怎么了,郁书只摇摇头,不想多说。无非是小孩子闹别扭罢了,他们也不熟,犯不着去告状。
这会儿吴月琴也上车了,她一眼就看出来樊梓辰没有听她的嘱咐,八成连句话都没和郁书说实际上说了的效果还不如不说她当场脸色就不太好看,但到底没说什么,留下樊焱的那杯热饮之后,便拉着樊梓辰下车了。
她心下叹气,知道自己这小儿子也是个倔脾气,又是青春期的年纪,要是实在不愿意搭这条人脉,那也只能算了,横竖樊焱和郁书关系不错,未来再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国的原因,吴月琴这一趟总感觉大学以来就愈发独立的大儿子,现在和家里更加不亲了,过去的几个月里,樊焱几乎从没主动和家里联系过,除了顾千彦,她在来之前都不知道樊焱还有什么朋友(目前也只知道郁书)。樊焱在家庭群里的回复从来都寥寥无几,让她差点以为自己其实只有一个儿子。
她知道她和樊向磊缺席了樊焱的童年,也知道现在再谈补偿,连亡羊补牢都算不上,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夫妻两个对樊焱没有什么要求,除了原则性的大事以外,他们对樊焱的一切选择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专业、学校、留学。他想做的事情,他们至少给足了经济上的支持。
所以她不能接受,樊焱留学才几个月时间,离家里越来越远了。
于是,这一头暂时按下了让小儿子和郁书套近乎的打算,那一头却又升起了要和大儿子多亲近亲近的想法。
不再过分热情之后,吴月琴又变回了郁书初见的那位高贵妇人。她让樊梓辰下车,又示意樊焱也下来:“你送郁博士回去吧,我和你弟下午就在这边随便逛逛了。对了,你晚上有空吗?我们一家人也很久没见了,再一起吃顿饭吧。”
她都这么说了,樊焱能怎么办,他只能提前给郁书把晚饭做好温上,并以此为借口赖在郁书身上让他抱抱摸摸。
此时他们刚回到家门口,只是没有立刻下车。樊焱往副驾驶一倒,整个人便趴在郁书腿上。他很少有这种故意示弱求安慰的时刻,郁书揉了揉小猪耷拉下来的脑袋,然后捏住了他的鼻子。
“确实啦,”郁书温声哄着,“你妈妈大老远飞过来一趟,而且前几天他们也不在这里,是该好好陪一下的,也不知道下次见是什么时候了。晚饭多吃点,记得给我发照片啊。”
当时他们还真的以为这只是一顿饭的事情,却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家人吃饭,吃完再聊聊,这都很正常。可是等郁书洗完澡哄完儿子躺进被窝里,樊焱却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可能不太对了。
大概是心有灵犀吧,他刚点亮手机屏幕,樊焱的视频就拨了过来,所以他几乎是一秒接起来的,快到对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