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戒,毒。”护士告诉我,医生已经制订好了方案,我只要配合就行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特别听话,配合医生治疗,配合护士做复健,“植物人”做得太久了,很多都要慢慢来。张护士,就是护理我的护士,告诉我说我恢复的很好,戒毒过程也很顺利。这几天估计张护士看我很配合很努力,对我也没有以前冷淡,也愿意跟我聊天,虽然还是话不多。我也不喜欢说话,以前自己一只鬼飘惯了,都不大习惯说话了。她说我昏迷了四个多月,我问她我的家人呢,她说她没见过,她说她是专门请来照顾我的。我心想,这夏采薇要么家人都死光了,要么就没人管她。
那天我刚醒没多久,听到外面走廊里一阵热闹,并且朝着我这里来了,我心想是不是又有热闹看了。外面一阵脚步声,到门口停了下来,门开了,进来一个人,我直直身想坐起来,终因力不从心而放弃。那个人走到我床边,看着我,皱了皱眉头,说:
“你看你搞成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翻翻白眼,心想,你还真说对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鬼。我问他:“你谁呀?”
他一愣,又皱皱眉头,说:“别闹了!”
我认真地说:“我真的不认识你,我谁都不认得。”
他深吸了口气,朝门外走去,低低地说了什么,又走回来看着我,我用被单遮着脸,只露出两个眼睛不甘示弱地看着他。其实他长得应该也算不赖了,理着平头,两道浓眉,眼睛不大但挺有神,一管鼻子特别挺。治疗我的医生走进来,在他身边小声地说些什么。我只听到了大脑,记忆什么的,心里不禁暗暗好笑。
那个人皱着眉头听医生说完,点了点头,医生出去了,他又走回床边,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我是大眼,他是小眼。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说:“我是你家人。”
“你说是就是了?”
他冷笑一声,道:“随便你。”
我瞪着他,心想,这个人可真够臭屁的,他不应该举事例说服我才对吗。瞪了一会儿,我败下阵来,说:“好吧,你说是就是吧,那你是我谁呀?”
他好像有点不情愿地说:“哥哥。”
我吃惊地张大眼:“可是你好像很,……大,的样子。”我把那个“老”字吞了回去。
他不耐烦地说:“我比你大一轮。”
“咦?”
他接着道:“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过一段时间就能回家静养。我会让秦逸帮你安排,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对他说。我很忙,今天就这样。”他顿一顿,命令我:“希望没有下一次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出去了,我只好冲着他的背影做鬼脸。
又是一阵脚步声,外面安静了。我看着冬日难得的蓝天和好阳光,无比怀念在阳光下飘荡的日子。有人走了进来,温和而冷淡地唤我:“夏小姐。”我扭过头看着他。他说他叫秦逸,是琢之的助理,我想要什么可以告诉他。
“桌子,谁是桌子?”
他有一瞬间的吃惊,摇摇头道:“是琢之,他是你的兄长。”
“哦,夏琢之。”
他一愣:“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我干笑了两声:“是啊,只记得这个。”
他笑笑:“是方琢之。”
“为什么他姓方,我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