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抓住他的肩膀，拼命摇晃嘶吼。

陈晃双眼无神地跪在地上，任凭他发泄。

母亲坐在空荡的客厅中，捂着心脏面色灰白。

他低低冷笑出声，开始自说自话。

“你们总是这样，做什么事都只考虑利益。”

“你们养林娩，是希望她当保姆照顾我，顺便让你们的出气筒。”

“她长大了，你们觉得她漂亮，就要让她去联姻，榨干价值。”

“她叫过你们爸妈，你们真的好好做过她的父母吗？你们知道她的喜好吗？你们知不知道她是舞蹈天才，愿望是登上国家级殿堂？”

他摇了摇头，呵呵笑起来：

“不对，别说她了，你们连我也不关心，你们明明知道我喜欢她，却还要让我跟别的女人结婚。”

他倏然抬起血红的眼：

“是我想勾引她。”

“16岁那年，是我偷偷亲她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现在知道真相了，你们会感到愧疚吗？还是懊悔，不该这样对待林家的千金。”

陈父陈母气得手都在抖：

“我们还不都是为了你？！她当时只是一个养女，我们哪想得了那么多？”

“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我们只想给你最好的，她那个时候根本就配不上你！”

陈晃苦笑：“人在做天在看，所以风水轮流转，如今配不上她的人，是我们。”

“我们陈家，没活路了。”

陈母嚎啕大哭：“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都怪这个林晚，迷得你鬼迷心窍，教唆着你来指责忤逆你的父母！”

陈晃冷笑：“对啊，我已经废了。不如你们看看我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利用价值？”

“打算让我去勾引谁家的千金？还是让我去卖，好继续维持你们优渥的生活，高高在上的地位。”

“你......你......”

陈母气得再说不出话，捂着心脏倒了下去。

陈晃痛苦地闭上眼。

26

陈家彻底破产。

银行人员在陈家走来走去，丈量拍照，评估房子清算资产。

陈晃瘫坐在地上，扔了一地的空瓶，喝着酒在那笑。

陈父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穿着昂贵的西装，规规整整坐在沙发上，表情平静地看着他们。

一个银行工作人员走过来，神情讥诮：

“陈总，您屁股下这张沙发，也要被拍卖。”

陈父麻木的面部纹路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站起来，如同僵硬的提线木偶走到窗前。

其他人还在认真地交流倾听，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开的窗户，什么时候翻了过去。

“咚”的一声，外头传来自由落体的闷响。

陈晃手中的酒瓶坠落。碎了一地，他惊愕地扑到窗前。

“不！！！”

......

陈父跳了楼，脑骨碎裂溅了一地，当场死亡。

陈晃发了疯，当场拿着刀要砍死银行的工作人员。

他被扭送到派出所，查出来强烈的精神分裂，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陈母当天夜里账户冻结，在ICU没钱治疗，被抬出了医院扔在路边。

没熬过第二天。

陈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麻木得眼都没眨一下，好像没听到。

他待在精神病院格子间里头，脑子全部是林娩，不断地对过去懊悔。

才想起来，当时他第一次见到林娩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明明她很漂亮，他那个时候却是个傲娇，每天叫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