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舟呼吸一滞，手指缓缓收紧。

江幼笙死了，死在她逃跑的那个夜晚。

可Avaline那双眼睛，那副气息，还有她习惯性捻锁骨的小动作，为什么总让他觉得熟悉？

不，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神玄学，不相信一个人死了之后还能借尸还魂。

宋婉姝的抽泣声一下一下敲在他神经上，令人心烦意乱。

“滚下去睡客房！”他猛地吼出声。

宋婉姝吓得一颤，裹着被子跌跌撞撞出了卧室。

房门关上那一刻，屋里只剩下沈知舟一个人。

他盯着黑漆漆的落地窗，月光里，玻璃上的倒影宛若人间修罗。

几分钟后，他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语气低沉而克制：“去查一查，Avaline最近的行踪。我要她醒来后到现在的全部动向……对，尤其是和江家有关的，一个细节都不能漏。”

挂断电话，他盯着窗外无声的夜色，目光阴鸷得仿佛要把什么撕碎。

而此时，江宅后门的影子里，有人悄悄摘下伪装用的假发和面具，缓缓退入黑暗中。

那人低声在对讲机里说道：“老板，今晚任务完成。”

◇ 第二十章

曜都，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秘书轻轻叩了叩门，走进来，恭敬地把一叠文件放到桌上。

“沈总，这些是Laurent女士前几个月的行程安排。”

沈知舟眉毛微挑，伸手将文件拉到面前。

黑白分明的打印纸张上，密密麻麻的行程被分成一格格，白底黑字整齐划一，一目了然。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纸上突然出现了零星的黄色底色。

到后面，这些黄色标注越来越多。

每一处黄色，都代表着与“江家”有关。

他翻页的动作越来越急：

两个月前，Avaline陆续约见了沈氏内部曾受过江家提携的顾问与高层；

一个月前，她去了曜都监狱，那是当年关押江家掌权人的旧狱；

半个月前，她前往公墓，为江家故人和……江幼笙亲自送上了花束；

一周前，她出现在江宅附近，徘徊了半个多小时……

沈知舟盯着那些日期，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而江宅那些诡异的影子……正好也是从那一周开始出现的！

他把文件猛地拍在桌面，茶杯随之震动，滚热的茶水溅湿了文件一角。，一股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

Avaline，江幼笙……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现在做的这些，是为了替江家复仇？

还是……在调查什么？

沈知舟闭了闭眼，心底闪过那段隐秘的回忆。

不可能，当年那件事，他和宋婉姝做得干干净净，所有证据都已经被销毁，没人能翻出任何蛛丝马迹。

除非他们自己把真相说出去，否则，谁都不会知道。

片刻后，沈知舟打开电脑，敲下一封邮件，收件人AvalineLaurent。

【Laurent女士，

不知道您是否方便抽空见一面？

有些事情，我希望能亲口向您确认。

沈知舟】

三天后，曜都市中心一家隐蔽的私享咖啡厅。

沈知舟提前到了，指尖一遍遍摩挲着眼前温凉的咖啡杯。

他抬起头时，恰好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Avaline穿着剪裁利落的西装，外套轻搭在臂弯，和他四目相对。

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