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衡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医院外，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季桃站在台阶上，摸了摸仍然火辣辣的脸颊。

珧百合那一巴掌用了全力，但她心里却没有多少怨恨。

某种意义上，她理解珧百合的愤怒。

爱上周衍衡这样的人，注定是场劫难。

她对珧百合的感情很复杂。

那般优雅的女人居然也会为了一个男人患得患失。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珧百合。

手机震动起来，是祁墨寒的短信

“在医院门口等你。”

季桃深吸一口气，走向停车场。

祁墨寒的车就停在路边。看到她脸上的掌印，他的眼神瞬间变冷。

“谁打的？”

季桃系好安全带。

“珧百合。不过周衍衡还了她一巴掌。”

祁墨寒沉默了一会儿。

“后悔吗？”

祁墨寒突然问。

季桃收回目光。

“什么？”

“看到他这样，有没有一丝心软？”

季桃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诚实地说、

“我不知道。”

20

祁墨寒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但声音依然平静。

“我查过了，周氏集团最近确实一团糟。周衍衡这半年几乎没管公司事务，股价跌了40%。”

车子驶入夜色中。

无论她多么抗拒承认，周衍衡的改变确实触动了她内心。

但伤害太深。

信任一旦破碎，就像她设计的那些珠宝

再怎么精心修复，裂痕永远存在。

她不会回头，永远不会。

第二天清晨，季桃被门铃声吵醒。

开门后，她看到一个精致的礼盒放在门口，里面是一管昂贵的消肿药膏，和一张字迹工整的卡片。

“第二十四件事：为你承受的耳光道歉。药膏是我连夜让人从瑞士空运来的，希望有用。”

季桃拿起药膏，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她上大学时，周衍衡送她上学时的合影，背景是A市设计学院的展览厅。

照片上的她笑容明媚，而他看着她的眼神，已经泄露了所有心动。

她将照片轻轻捧在手里，随后撕成了碎片。

在空中飞扬。

她不是季桃了，是林晚，而林晚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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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墨寒说今天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她特意换了一身漂亮的小裙子等待他。

季桃被祁墨寒蒙着眼睛带上观景台时。

耳边只听见呼啸的风声和他温柔的指引，手掌温暖地贴在她的腰间。

“小心台阶，再往前走三步。”

当眼罩被取下，季桃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城市在她脚下铺展开来。

对面A市最高建筑的巨大的LED屏幕正滚动播放着她的设计作品，从最早的“晨曦”系列到最新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