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祈墨寒疲惫的眉眼，她想给他做一顿饭，以往都是他给自己做，现在也轮到自己了。

清晨，季桃站在开放式厨房里煎蛋。

她的动作已经相当熟练。

半年前她连灶台都不敢靠近，现在却能做出像样的早餐了。

甚至做得味道还很香。

“需要帮忙吗？”

祁墨寒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她笑着用手肘轻轻推他。

“别闹。你的早餐要糊了。”

“糊了我也吃。”

他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让她耳根发烫。

这样的日常，简单得近乎奢侈。

有时候季桃会恍惚，这样的幸福真的是属于她的吗？没有算计，没有背叛，只有祁墨寒始终如一的温柔。

餐桌上，祁墨寒翻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忽然动作一顿。

“怎么了？”季桃问。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屏幕转向她。

季桃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照片上周衍衡站在婚礼现场，面色冷峻。

而曾经优雅高贵的珧百合，正被警察押着，面目扭曲得像恶鬼。

“他......发现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祁墨寒关掉平板，握住她的手。

“嗯，他查到了珧百合做的一切。”顿了顿，他又说，“这半年，他一直在找你。”

季桃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轻轻抽回手，继续吃早餐。

“那已经和我没关系了。”她说。

15

季桃走到落地窗前。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周衍衡也说过要带她去看海。

“在想什么？”

祁墨寒凝视着她的侧脸，转移了话题。

“下周米兰有个珠宝展，要不要一起去？”

她抬眸，看到他眼中隐含的期待，点了点头。

“好啊。”

他笑了，伸手将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深夜，季桃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宴会厅，满脸是血地跪在地上，而周衍衡搂着珧百合，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拼命喊他的名字，可他始终没有回头......

“又做噩梦了？”

身侧的床垫下沉，祁墨寒不知何时醒了，正担忧地看着她。

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手指紧紧攥着被角。

祁墨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没事了，我在这里。”

他的心跳声稳健有力，让她逐渐平静下来。

“墨寒。”她低声问，“我是不是......永远都忘不掉？”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她。

“不需要强迫自己忘记。但你要记住，现在有我在你身边。”

季桃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胸口。

是啊，那些伤痕或许永远不会完全消失，但她已经学会了带着它们继续生活。

米兰珠宝展当天。

季桃的“新生”系列大获成功，许多买手和媒体都对这位新锐设计师赞不绝口。

季桃站在自己的展台前，耳边是络绎不绝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