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别人,董只只早扔路边了。

不是还有尾款报酬没讨回来嘛!眼下不好开罪他?,落袋为?安方为?上策。

她这个秘书是冒牌货,最终还得靠正牌,董只只拨通王佳佳电话,叫她派人来接。

中山路不好停车,司机把莫少楷送到附近小路,他?自己走来的?。

董只只没司机电话,向他?助理求助。

王佳佳倒也?称职,说?马上开车来接,在中山路北京路碰头?,那边好停车。

春和楼离那头?有一段距离,莫少楷像头?死猪,搁在她肩头?,一动不动,还到处喷洒酒气,搞得董只只脖子又酥又痒。

她没办法,扶到家门?口,骑电瓶车,走小路。

把莫少楷安顿在后座,座椅很短,以前载鼎之装的?,那时候还小。

刚松开手,莫少楷歪歪斜斜倒下来,还好被董只只托住。

她拍几下对方的?脸,不敢太用力,到底是老?板:“喂!醒醒,听得见我说?话吗?”

莫少楷意识迷路,吐着酒气,稍稍点了点头?。

听得懂人话就好,董只只坐上车,把他?手兜在腰间:“抱住了,别撒手,摔断腿别怨我。”

路程不算远,一公里多一点,主要是潍县路太窄,靠近中山路,比较拥堵。

打车也?得等个二十来分钟,董只只张罗一晚上,急于回家洗澡睡觉,身上一股子酒气,难闻死了。

莫少楷双臂环抱董只只,靠在她背上。

她怕老?板给?摔瘸了,赖账,骑得很慢。

开出去两三百米,衣兜里的?手机在震。

董只只腾出一只手,摸出来看,是陈嘉弼。

平时像只哈巴狗,有事没事添上来,董只只嫌弃厌恶。

找他?不回复,反倒焦急。

董只只放慢车速,把手机架在把手上。

她服务态度好,总爱像个外卖骑手,把手机竖在面前,有顾客找她代购,第一时间回复。

陈嘉弼打来的?是视频,董只只拨开卡在头?盔里的?发?丝,包厢里闷热,还架着莫少楷走了一段路,热得头?发?粘连在通红的?脸上。

她撒开嗓子吼:“小崽子,你没事跑回家干嘛?飞机票不要钱的?啊?”

虽说?是陈嘉弼的?钱,他?在念书,没收入,他?的?钱就是董只只的?钱。

莫名奇妙来一趟,又不声?不响离开,董只只心里窝火。

陈嘉弼躺在床上,嘴里叼着温度计,装可怜。

他?招数一套一套,总有办法让董只只心软。

其实他?有额温枪,疫情前董只只高出原价五倍,从黄牛手里掏来的?,只买到一个,想着韩国那边有颜洛照看,问题不大,便寄到他?学校,给?他?用,顺带捎去好多花大价钱买来的?口罩和酒精消毒液。

陈嘉弼休息两天,烧刚退,看到董只只发?来好多通消息,立马通视频。

他?许久没见到姐姐,想看看她的?脸,听听她的?声?音。

一眼瞅见姐姐脖子旁,斜了个脑袋,还是个男的?,没见过?。

陈嘉弼一激动,把温度计给?咬碎了,口角渗出黑色浓稠液体。

董只只这下慌了神?,一个刹车,停在路边,单手抓住莫少楷双手,防止他?跌下去,大吼起来:“快去卫生?间漱口,统统吐出来,温度计里全是汞,要死人的?!”

屏幕突然转向天花板,董只只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内心焦急煎熬。

她是不待见这个弟弟,但也?没盼他?去死,好歹养这么多年,况且他?还是鼎之的?亲哥。

几分钟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