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外头有没有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嘉弼丢下空盒,仓皇而?逃。
陈嘉弼走路很轻,逃跑路线明确。
董只?只?出来,家里?静悄悄,里?外转了圈,一个人都?没。
正当?她?要收拾行李,看到地上的盒子,朝客厅怒吼:“陈嘉弼,给我?滚出来。”
屋里?没人回应,陈嘉弼早就跑得没影。
一个小时后,陈嘉弼回家。
刚开门,与姐姐满含愤怒的目光对视。
她?坐在沙发上,八宝粥罐头的烟头溢出来,黑色T恤外套了件羊毛衫,高领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双手抱胸,怒目瞪视,朝他勾手指:“你!过来!”
姐姐有所察觉,在陈嘉弼意料之中,他姿态闲散走进屋,明知故问?:“姐,这么热的天,穿羊毛衫不热吗?”
“热!热也得穿!”董只?只?脱下一只?拖鞋,往他头上丢过去,“你个彪子,现在越来越猖狂了不是?,敢动我?的东西。”
这相当?于不打自招。
在外如同孤魂野鬼,徘徊的一个小时里?。
陈嘉弼想了很多。
可?能是?老顾客,当?场拆封,把空盒当?垃圾丢掉。
丢在马路上,不像话,姐姐带回来,自己处理掉。
不!绝不可?能!
姐姐从来不拘小节,不可?能帮人收垃圾。
也有可?能是?帮梁晓带的。
那就更糟了!
鼎之对这个小姐姐惺惺念念,若是?知晓他的梁晓姐姐,在外面与其他男人有染,成天想东想西,无心练习,去韩国训练几年,到头来一事无成。
姐姐会很伤心。
从小到大,鼎之是?姐姐的心头宝。
陈鼎之能出人头地,是?她?最大的心愿。
“我?问?你话呢?”董只?只?往他肩上怕一巴掌,将陈嘉弼从无序的纷扰中剥离,“小小年纪不学好,钻研这玩儿意,干嘛呢?”
她?用指尖用力点陈嘉弼额头:“以后交女朋友了,自然知道怎么用。”
果然,她?还是?提到女朋友。
陈嘉弼暗地里?发过誓,此?生绝不再找女朋友。
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浑身不自在,他尝过苦头。
董只?只?不依不饶,还在一个劲地数落:“刚在门外的,是?不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这可?冤枉他了。
以前做的事,桩桩件件,他都?认。
唯独这一回,陈嘉弼真?的没有敢跨越雷池半步。
他想,想得要死,但是?不敢。
陈嘉弼实话实说,反驳道:“我?没有。”
不管董只?只?如何骂,把这辈子积累的脏话统统吐出来,陈嘉弼垂眼看地,闷声?不响,任凭她?的手,在臂膀上拍来拍去。
反正董只?只?身材娇小,手上没什么力气?,等她?气?出了,这事就过了。
陈嘉弼佩服弟弟,老实巴交装可?怜,在姐姐面前屡试不爽。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董只?只?没有证据,不好瞎说,刚才只?是?虚张声?势。
从他老实巴交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似乎真?的没有。
相处多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董只?只?就知道两个弟弟想要干嘛。
但她?一口咬死,不听?陈嘉弼的解释。
他有没有胆,有没有做,不重要。
家里?董只?只?说了算,必须维持她?的女王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