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河果断否认,说是念在与董莺昔日情分,收养的她,做出保证,会承担她今后所有生活花销,让她在陈家安心住下,尽量不要和施瑾茹,还有陈鼎之起冲突。

直到董莺生命最后一刻,她也不知道董只只生父是谁,这不重要。

更没人知道,她为何临时改变主意,选择把孩子生下来。

但有一点,董只只知道,母亲希望她好好学习,做个有出息的人,别像她那样,浑浑噩噩就此一生。

董只只那时还小,问董莺,她的名字为何如此奇怪,“只只”是什么意思。

董莺家境不好,家里重男轻女,初中辍学,一个人在社会上混,没知识,没文化。

她想给女儿取名为“董知识”,填报时,想不起来“知识”两字怎么写,不好意思问,索性把胡乱写的边旁划掉,改成董只只。

在青岛,董莺忙着谈恋爱,蹭生活费,没空管她。

董只只成绩糟糕,沾染一身恶习,抽烟、喝酒、谈恋爱,耳濡目染,驾轻就熟。

来到深圳,环境变了,人也跟着变了,她想起母亲的话,开始努力上进。

可陈鼎之偏偏不让她安生,趁陈青河夫妇去国外旅游,跳到她床上,撒了泡尿。

董只只搬救兵,出门大喊:“陈嘉弼,管管你弟,八岁的人,还到处圈地盘。”

她想骂人,不敢骂,想打人,不敢打,忍气吞声。

喊了半天,没人应,董只只去隔壁陈嘉弼房间,发现没人,回房去抓陈鼎之,小家伙上蹿下跳,绕着床跑,机灵得很,朝她扮鬼脸挑衅。

隔了很久,陈嘉弼弓腰撑膝,喘着粗气,出现在门口:“别闹了!赶紧走,爸妈出车祸过世了。”

听到父母过世的消息,陈鼎之拍手称快:“死得好!今后没人管我喽!”

八岁的孩子,对生死没有概念。

董只只愤慨,一巴掌扇在陈鼎之脸上:“你个傻娃子!”

夫妇俩对她算不上好,高低为她提供一个安稳的容身之所,如今遇难,董只只难免伤心难过。

陈鼎之被打懵,坐在地上抽肩膀,他从来没被人打过,犯天大的错,施瑾茹也会一味袒护。

陈嘉弼把弟弟抱起,放入董只只怀里,不由分说,下达指令:“家里情况复杂,二叔一直惦记我们家产,这会正派人来接收,听说陈广海要来,佣人差不多都跑光了,只剩几个老人。这样,你看好鼎之,找点值钱东西,要小的,方便携带,还

有你的身份证和家里户口本,先离开这。”

陈嘉弼比她小五岁,个子和她差不多高,此刻站在她面前,吐字清晰,沉稳而言简意赅,令方寸大乱的董只只瞬间抓住主心骨,频频点头。

陈家情况,她多少有些了解,陈九堂就两个儿子,陈广海和陈青河,老头遵循狼性原则,谁有能耐,谁掌家业。

陈青河这些年始终压过二弟一头,执掌中宏置业,两人在公司内斗不断,陈广海阴招频出,不择手段。

眼下陈青河亡故,两个弟弟未成年,唯一能撑起这个家的,只有刚满18岁的董只只。

陈广海手段恶劣,家族斗争,远超董只只认知范畴。

她抱着被陈鼎之冲到三楼陈青河卧室门口,往楼下匆匆一瞥,只见陈嘉弼对三个佣人一顿指挥,把沙发顶在门口,拖延时间。

从几人严峻神情判断,情况似乎相当危急。

董只只第一想到的是户口本,没有它,带两个未成年人,寸步难行。

贵重物品,陈青河一般放在衣橱里的保险柜里。

她没有钥匙,不知道密码,去楼下工具间找了把电锯。

陈鼎之处于发懵状态,清澈的黑眼睛转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