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开口要一千, 陈鼎之声称没钱, 只给了三百, 其他先欠着。

摊上事, 陈鼎之六神无主,从董只只皮夹里偷了三百块, 转而哥哥求助。

弟弟在学校从未遇过被?人敲诈勒索, 结合最近发?生的事,陈嘉弼断定是贾母所为,贾正清够阴, 但不够狠,做不出这种事情。

他本是个是非黑白之人,受董只只影响,学会做事圆滑,破财消灾,对方欲求不满,这样下去是个无底洞,果断拒绝。

陈鼎之咬唇垂头,喏喏道:“他们说不给钱,会打死我的。”

陈嘉弼瞪眼,哼哼两声:“我看谁敢?”

为消除弟弟顾虑,陈嘉弼模仿董只只语气。

健身会员卡不是白办的,陈嘉弼练出两块腹肌,幻想一出英雄救美戏码,欲在姐姐面前好好表现。

工地打黑工,陈嘉弼亲眼目睹,董只只两腿哆嗦,死鸭子嘴硬,跟包工头打嘴炮。

若小混混敢动手,陈嘉弼料定,董只只绝对会带弟弟逃跑。

然后?他便可?以?拳打脚踢,把对方收拾干净,光天化日,当弟弟的面,横抱吓得腿软的姐姐,大摇大摆回家。

陈鼎之惯会拍马屁,这件丰功伟业,定会吹嘘好久。

陈嘉弼怀揣美好憧憬,走入胡同,本想摆酷装帅,空手制服歹徒,打个漂亮翻身仗。

面对四人气势汹汹,稳妥起见?,他捡了根木棍,这样看起来气势更足,学电影里招数,拖木棍稳步向?前。

心里不免有?些遗憾,手里若是根铁棍,在地上擦出花火,更有?腔调。

与董只只转瞬交目,陈嘉弼目光坚定、内心沉着,保护姐姐的机会降临,是时候该出手了。

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凄惨的。

陈嘉弼不会打架,对方三两下功夫,被?乱棍撂倒在地,手中木棍甚至连对方衣服都没碰到。

最终在市民的唏嘘声中,被?抬上担架,要不是董只只及时搬来救兵,再晚几分钟,兴许会被?装进蓝色塑料袋。

董只只在他唯一健全?的手上狠拍掌心:“不会打架说一声,装什么?装,我以?为你多能耐,活该吃苦头!”

随后?目光刺向?缩在病床边,捧着书?本装模作样的陈鼎之:“还?有?你,你当钱是橘子皮?说给就给,人家要多少给多少?他们就是看你好欺负,软骨头,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敲诈勒索。碰到这种事情,你不会告诉班主任?我就不信她不处理,人要吃饭的啊!饭碗顶重要!”

遇到狠人,陈鼎之早就吓人慌不择路,在深圳别墅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他生性胆小怕事,没什么?主见?,这些年来,几乎没改变。

能平平坦坦度过童年时光,全?仰仗董只只这个做姐姐的罩着。

现在陈嘉弼伤也伤了,说什么?都没用。

眼前还?有?件更棘手的事情,关乎陈嘉弼一辈子。

骨折再严重,躺三五个月,总能好,没打钢钉钢板,不影响今后?生活。

离高?考只差一个半月,他绝无可?能短期恢复,参加高?考。

董只只的北大梦魂断。

她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气得差点把牙咬碎,一会朝陈嘉弼身上丢靠枕,怪他行事冲动,一会怕伤到他,在身上轻揉。

董只只旧事重提:“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让你报名奥数竞赛,弄块金牌银牌什么?的,直接保送,你非说要凭实力碾压。”

她在受伤的大腿上使劲扭:“今儿?总算知?道你的实力,我当你有?多牛逼,结果还?不是被?人碾压!差点被?压进棺材板里。”

陈嘉弼当然想进北大,这是董只只最大的期望。

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