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她主动扭头,把视线落在蒙曼水汽,淌着露珠的玻璃上:“你一个男人,洗澡怎么磨磨唧唧,水费不要钱的啊!”

陈嘉弼抱怨道:“你不走,我怎么出来?”

这是句大实话,点醒了董只只:“喔!”

她捶两下麻木的大腿,缓缓起身,瞥了一眼背对着她的陈嘉弼。

他不是注意到董只只偏头,避免尴尬,才转过身去的。

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副官以为对方又要寻隙滋事,主动挑起纷争,警觉地摆开防御架势,瞄准她。

防止擦.枪走火,陈嘉弼有意避开。

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呀”,灌入一股冷空气,副官惊得抖了抖,侧耳倾听良久,才松弛下来。

陈嘉弼关闭花洒,长舒一口气,整个人轻松许多。

漫长的煎熬,终于结束,以胜利告终。

来之不易的胜利,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以及带来的心理折磨,只有亲历者最清楚。

卧室昏暗,陈鼎之吃过药,安然睡下。

董只只身穿珍珠白睡衣,领口微敞,靠在床头看手机。

卫生间闷热,她双颊略微潮红,不过自己没感觉到。

见陈嘉弼进来,董只只开灯照明,走道狭窄,怕他磕碰,吵醒弟弟。

“你脸怎么这么红?”董只只翻身上前,跪坐在床上,手背搭在他的额头。

她身体前倾,领口罅隙一览无余,陈嘉弼匆忙别开视线,挥下冰凉玉洁的手,边走边说:“有点闷。”

“是吧!我就说!”董只只往后缩,靠回床头,点开购物网站,嘟囔着,“那个破浴霸早就好换了,四只眼睛看着唬人,三只是瞎的,排风也不灵,排个寂寞。”

空调和空气清新器都买了,不差几百块的浴霸,董只只索性一次全换新。

董只只固执地认为,陈鼎之这次发烧,问题出在浴霸,洗澡着凉所致。

她让陈嘉弼别关阳台移门,透气通风。

挡在两人间的屏障消失,陈嘉弼凝望董只只睡熟的背影,心生羡慕。

姐姐偏心。

为什么怀里抱的,是鼎之,不是他。

他也是姐姐的弟弟啊!

第13章 等失主 “你烦死了!”

连续两周,陈九堂没出现,应是离开青岛。

法治社会,处处是监控,他应该不敢乱来。

大闹教师办公室,董只只拍拍屁股走人,倒霉的是陈嘉弼。

班主任明里不敢对他怎么样,上头有大领导罩,做老师的,多少有点傲骨,受不了窝囊气,要治学生,有一百种方法,只看她愿不愿意。

借故陈嘉弼人长得高,把他调换到最后一排靠门位置,一般这个位置属于差生专属。陈嘉弼各课成绩全年级第一,这份殊荣,陈嘉弼一并笑纳。

圈层不一样,生意人追求利益,只有弱势一方,正面对抗毫无胜算,才会背地里出阴招。

他视力好,无所谓坐哪。

反正他在一班,自始至终一个人,没有朋友。

与朋友相较,家人最重要。

自从董只只在烘焙店打工,状况不断。

她风风火火惯了,做事毛毛糙糙,不是被烤箱烫伤,就是拿不稳盘子,没少挨店长批评,伸手不打笑脸人,每次见她嬉皮笑脸,诚恳认错,店长就狠不下心,赶她走人,把她从后厨调到前台,当服务员,向顾客推销。

有时站店门口,做迎宾,手捧餐盘,给路人试吃。

这招果然有效,董只只是本地人,操当地口音,中山路以外地游客居多,她经常给人指路,借机兜售面包,营业额显著提升。

她认为,做代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