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向她磕头?:“只只,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全哥,对不起梁晓,也对不起公司,我实在没办法?,没跟你们打招呼,擅自挪用公司资金,两?百万,可还是没救回我妈的命,能?不能?给我两?个月时间,让我尽完最后的孝,到时我去?自首。”

来时路上?,彭鹏不敢与董只只对视,闷头?走在前头?,她已然察觉到不对劲。

多年兄弟情谊,她不愿怀疑彭鹏,脑袋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一路跟在后头?,正?如明知?陈嘉弼的小心?思,她仍采取漠视的态度,自欺欺人。

董只只重情重义,总也处理不好此类事情。

她扶起彭鹏:“公司是大伙的,你也有份。有难处你得提前说,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事你做得确实欠妥。”

“提前说?”彭鹏冷笑两?声,垂着头?,“你买房装修,供两?个弟弟上?学要钱。全哥也买房子,掏空家?底。梁晓是存下点?钱,就算她全部?拿出来借我,还差一大截。”

四人彼此熟悉,家?里情况知?根知?底。

彭鹏突然反问,让董只只无言以对:“如果我问你借钱,你会把?刚买的房子卖掉?”

董只只怔了怔,想摇头?,又不敢摇,嘴巴张了张,没说出一个字。

朋友归朋友,帮忙要力?所?能?及。

买房是她多年执念,不光为自己,也是为嘉弼和鼎之,不可能?因为帮助彭鹏救母,抵押房产,甚至卖掉。

事情超出董只只能?力?范畴,她拿不定主意,全嘉四人都有股份,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带彭鹏会公司,听听刘祖全和梁晓的意思。

她可以把?刚交出去?的六十万,借给彭鹏,咬咬牙送也行,其他人怎么想,董只只无法?左右。

办公室内烟雾缭绕,刘祖全和梁晓香烟一根接一根,彭鹏跪在老板桌前,不肯起身,他愿意任凭处置,用余生偿还,蹲大牢悔罪也可以。

梁晓心?软,意思等他慢慢还,从工资和分红里扣。

刘祖全摆摆手?:“话不是这么说,他是财务总监,正?因为是兄弟,我把?公司命脉交到他手?里,你叫我们以后怎么再相信他?”

他说得不无道理,公是公,私是私,梁晓顿时瘪了气。

董只只挥几下手?,拨开云雾:“行了!我来说几句,咱几个靠这些年相互帮衬,走到今天不容易。要么一拍两?散,各回各家?。既然公司要搞下去?,鹏子不能?走,他是为了救他妈,又不是存心?坑公司的钱,换其他人做财务,我更加不放心?!我看要不这样,给他降个职,派个牢靠的,做他上?司,盯着点?,观察一段时间。”

两?人争执间,董只只想清楚了,彭鹏是她的好兄弟,不能?舍弃。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总得给人留条路。

她这人说话做事,没有清晰的思路和框架,率性而为,但始终明白一点?,情谊不能?说断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