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勉强容下两人,再无空余地方。

楼道里穿堂风呼呼地刮,陈嘉弼心里生出暖意。

姐姐不是不要他,是养不起他。

她在力所能及范围,把鼎之照顾得很好,不惜花大价钱,把他送到民办学校,自己却在普通高中将就。

节衣缩食,在陈鼎之身上,大方阔绰,给他买新衣服,好吃的零食,带他去游乐场玩。

深夜背弟弟,走好长一段路,只为省几十块钱打车费。

陈鼎之吃的是进口巧克力,好看不实惠的联名薯片,自己却在啃硬邦邦的面包。

夜里街上冷,在路边买个烘山芋暖手,而陈鼎之在她背上,却是睡得那样安稳。

以前陈鼎之身上的娇惯蛮狠,在姐姐的温情感怀下,无所遁形。

“我刚和鼎之在饭店吃过了,有点撑,你拿去吃。”董只只把刚在中山路买的烘山芋丢给他,轻手轻脚合上门,再次把他阻隔在外。

陈嘉弼又一次被姐姐抛弃。

但这一次,他的心头,是暖的,暖得烫手。

姐姐把对弟弟的关心,通过一只干巴巴的烘山芋,传递到他的心田。

姐姐不是不要我,她是真的没办法。

如果有钱,问题是不是就能解决了?

陈嘉弼悄声敲门,怕吵醒弟弟。

董只只带着倦意开门,嘴里嘟囔着:“又怎么了?要我说几遍,你才听得懂?”

她从冲锋衣里取出皮夹,先是抽出两张红色钞票,想了想,匀了一半出来,塞进陈嘉弼湿热的手心:“钱不多,你省着点花,陈家情况你比我熟悉,总能找到几个亲戚,赖在我这没用。”

区区一千块,搁以前,买文具都不够,现下陈嘉弼如获至宝,轻轻几张钞票,似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