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路的霓虹灯在午夜的钟声下熄灭,路上?行人寥寥,整座城市陷入沉寂,养精蓄锐,迎接新的一天。

董只只结完账,路过春和楼门前,黑灯瞎火,被台阶上?的一个醉汉绊了?一跤,脚裸被抱住,踹了?一脚,破口?大骂:“你个潮吧,装醉揩油,想都别想,信不信把你押到派出所。”

董只只目光瞥向前方蓝色闪烁旋转灯,警亭就?在不远处,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值班民警。

脚下传来低声呼唤:“董只只,是你吗?”

董只只愣了?下,低头细瞧,一团黑色东西,蜷缩在地上?,把他翻转过来,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尖叫:“老板,你咋睡这??”

她?蹲下来揉了?揉莫少楷左肩:“手臂能动吗?”

董只只差点一脚把自己老板踢残废。

他要是缺胳膊断腿,这?份工作?就?黄了?。

莫少楷被无端踢了?一脚,疼痛驱散酒意?,清醒了?几分,盘腿坐在台阶上?,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领带歪歪斜斜,挂在后肩,与?往日意?气风发的地产大亨判若两人。

董只只在他身边坐下,拉开拉环,呷了?口?冰凉的啤酒,拍他肩膀,安慰道?:“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权利大,压力?也大,正常。眼睛一闭,啥也不去想,第二天醒来,干就?是了?。”

莫少楷拿了?罐啤酒,“噗滋”一声,泡沫飞溅,在董只只啤酒罐碰了?碰,大吼一声:“你说得对!干!”

她?抖抖身上?酒渍,笑了?笑,仰头一咕噜,把一罐啤酒喝得精光。

鼎之受到不公待遇,董只只心里憋屈,去私人影院开房发泄,好在有陈嘉弼陪伴。

可莫少楷呢?在董只只印象里,他总是独来独往,没见过他在青岛,有什么聊得来的朋友。

若非要说出一个,非董只只莫属。

坐下陪陪他,当是感谢他提供收入不菲的工作?机会。

“其实我是莫家?养子。”董只只托着下巴,抬头仰望星空发呆,莫少楷在旁冷不丁冒出一句。

董只只没接茬,当没听?见。

老板倾诉秘密,装聋作?哑比较好。

莫少楷似乎从董只只身上?找到宣泄口?,边喝边诉苦:“我装得好辛苦!”

然而把空罐子往路中间丢,大喝一声:“去他妈的莫总!”

董只只不清楚他在骂自己,还是骂他老爹,乱丢垃圾可不好,她?跑出去把啤酒罐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