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靖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他像个等待判决结果的囚犯一样梁远不清楚他在当年的判决现场也是一样的表现。

因为他根本也没有去看。

梁远将钥匙插进锁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也许自己一直以来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程旭早些年说的对,普通人在自己男朋友不高兴的时候,一般都会明确地跟对自己有意思的追求者保持距离尽管自己当年辩解称是因为谢之靖父母突然去世、是因为自己父母把他接到家里来的,但是他是否也在跟程旭的争吵中,愈发感到自己是在为了“帮助别人”而牺牲了很多,并且从这种牺牲中感到“自己真是个好人”的满足感呢?

无所谓了。

哥哥现在好好的活着,程旭已经逐渐能左右这个城市的警力风向。而面前只是一个从监狱出来的,一无所有的残疾男人,不知道饿了几天,抛弃尊严来到旧日的情人这里。

得知梁昶文不用坐牢时候的那种心绪在记忆中一闪而过。谢之靖犯的罪根本不是这件事或者为了保护自己烧伤能抵消的了的,梁远对自己说,认真讲起来所有事的起源都还是因为他,没有他也就没有后来这些事。

只是自己现在才是拥有权力的那个人,梁远想,他现在能决定如何对待这个男人。

梁远推开铁门,穿过院子中间的走廊走到里屋的门口。他拉下了院子里的灯,灯光照亮了院子里他种的一些盆栽和蔬菜,也照亮了门槛外面那个男人脸上混合着无措和忐忑的神情。

管他是不是演的,梁远漫不经心地想,人类并不会在意偶尔收留的流浪猫狗是不是装出来的生病或者亲人,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

“进来。”他冷漠地说。

谢之靖站在门外面沉默了两秒,弯下/身掂起来自己那个看着不怎么新的包,看起来里面应该装了他的全部家当。梁远隔着院子站在台阶上,看着他扶着门跨过门槛走了进来,腿看着有点瘸,不知道是不是被抢劫的时候打的。

从梁远的高度甚至能看清楚他衣服上的褶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打量过谢之靖,这个男人以前和他中间隔着厚重的谎言,后来又变成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以至于今天再看他的脸,梁远几乎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冒出来。

谢之靖走路的样子看着有些吃力,梁远对此无动于衷,没有一点要上去帮忙的意思。他仰起头,看见院子里的灯下面映出一片细密的雨丝。

又快到清明了,梁远想,应当找个时间和大哥一起回去给父母扫墓。而他将同这几年一样照例告诉父母,尽管经历了很多不怎么如愿的事,但磕磕绊绊走过来,他终于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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