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从眼前消失,自己又会被抓进那沉闷的看不见希望的生活之中。梁昶文拿他也没有办法,只叫人在旁边放了一张陪护的床,梁远拉着哥哥的一只手,才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半下午,醒来的时候霞光已经从玻璃映了进来。梁远睁开眼看着外面发了几秒的呆,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但是很快,记忆漫了上来,他猛地翻身坐起来,陪护床窄,他半个身体直直地往下摔了下去,好在被人一把扶着捞了起来。
“冒冒失失的。”谢之靖叹了口气,说道。
梁远在他的怀抱里抬头,正好看见梁昶文往前探出想要接住他的样子,但是因为他刚醒过来行动迟缓,再加上谢之靖就坐在梁远的床边,就被人抢先了。
谢之靖的到来让梁远的头脑冷静了一些,他抬头看了谢之靖一眼,示意这人放开他。
谢之靖面不改色地说:“啊,我还没有说,因为觉得这件事还是你来对昶文哥说会比较好。”
两人交握的手上都戴着戒指。
梁远愣了下,随机几乎是立刻明白了谢之靖的意思。
没有犹豫几秒钟,这短暂的时间内所有利弊分析在他的头脑内迅速地过了一遍。他抬起头,对梁昶文说:“哥……我跟谢之靖结婚了。”
他努力在脸上装出有些忐忑的样子。
梁昶文的目光由他的脸上慢慢移到谢之靖的脸上,将梁远盯的毛骨悚然之后,才问:“什么时候?”
梁远说:“就是在你……之后的第二年。我自己要医院学校两边跑,多亏有了谢之靖,我才能顺利毕业。”
他深吸一口气:“我们俩从小就长在一起,觉得结婚也不过是换了个名头,没什么实质性变化,所以也就结了。”
梁昶文垂着半边眼皮,看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既然没什么实质性的变化,那为什么要结呢,不改变不是更省事?”
梁远被噎了一下,跟他哥他一贯是不敢顶嘴的,有些局促地坐在那捏紧了椅子的扶手。随后就听到梁昶文说:“开个玩笑。”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谢之靖:“谢谢你在这段时间照顾木木,这家伙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长大,任性妄为惯了,跟他一起应该很辛苦。”
谢之靖将手搭在坐在的梁远的左肩上,后者僵硬地坐着控制住了躲闪的本能,做出一幅习惯这种亲密了的样子。谢之靖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昶文哥说的哪里话。”
他低头在梁远的脸上印下轻轻一吻:“阿远是我的伴侣,我们本来就是要一辈子互相照顾的。”
“你哥在怀疑我。”谢之靖坐在床边上,翘起一只脚,悠闲地看着梁远在他面前换睡衣。
梁远的手顿了下,接着将脱下来的大衣随手扔到沙发上:“他出事之前在查你,不可能不怀疑。”
“但是那又怎么样?”梁远转过身:“你不是早就将当年的证据毁掉了吗?”
谢之靖弯起嘴角:“真可爱。”
梁远皱起眉头:“什么?”
“好久没有见到像今天这样生机勃勃的阿远了。”谢之靖站起来,将梁远搂在怀里:“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梁远没有反抗,两个人静静地抱在一起,像在月光下纠缠着生长的两株植物。
“跟你一起做C国科技史的那位教授,最近因为学术不端被调查了。”谢之靖说:“因此每周五的下午,你也可以早早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