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乖巧地点点头,昏暗的旅馆内他没有穿上衣,结实的上半身曲线优美,下/身随随便便套了条裤子,没有穿内裤,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鼓起的一坨。他脸色酡红,望着梁远的眼睛里溢满了零碎的暖色灯光。

梁远办理好了退学手续,重新回到高中投入到紧张的学习生涯。他算是半路加入的,已经半年没有接触之前的东西,因此就需要投入加倍的努力去跟上大家的节奏。从天不亮就起床再学到凌晨,谢之靖就像他所说,没有再打扰他,只是默默地搜集一些刚好是适合梁远的学习资料给他,并且一手包办了梁远的饮食。

梁昶文也因此对他时不时就出现在这个家里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出结果那天,梁远开电脑的时候手都在发抖。谢之靖默默地握住他桌子下的另一只手。然后他看到分数,梁远大喊了一声,投入谢之靖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了他。

梁昶文站在旁边,看着抱着男友喜极而泣的弟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他咳嗽了两声,把那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才说道:“这个分读M大也够了,怎么样,打算去哪个?”

梁昶文说:“去M大的话就是回去A市了,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住校应该也没问题。”

梁远感到谢之靖抱着自己的手臂一紧,他先是用男友的衬衫抹了把没干的泪痕,才抬起头来:“我打算就在B市读了。”

他解释道:“我考完就去F大看了下,他们的基础设施都挺好的,而且历史学科排名也是在前面的。”

F大,谢之靖的大学。

梁昶文眼见着谢之靖脸上装出来的“我尊重你的决定”变成了真情实感的惊喜,感到自己一阵牙痛,但是鉴于F大以学科强度论确实本来就在备选项中,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梁昶文一走,梁远就拉住谢之靖的胳膊朝他眨了眨眼:“请多多关照我啊,学长。”

梁远再开学前就搬进了谢之靖的公寓之中,这一年间不知道谢之靖做了什么,竟然也在校外租了一间相当不错的三居室。梁远走进去的时候一边四处逛一边目瞪口呆,他已经不是当初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的小少爷,自然知道在这寸土寸金的地界租这么一套房子闭眼花费不菲。

“你是中彩票了吗?”梁远困惑地说。

谢之靖被他逗笑了:“奖学金,再加上一点点课外兼职。”

“什么兼职这么赚钱?”梁远忍不住问。

谢之靖帮他把行李搬进来:“我们这行总归不能死待在学校里的……跟学姐学长熟了,再加上认识的校友,总有那么一些赚钱的门道。”他把大门关上:“而且我的男朋友为了和我考一所大学这么努力,学的又是给人类拓展思想边界的人文学科,那么我总要担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动动脑子才能养得起老婆。”

梁远拉着行李箱进了卧室,从门缝里传来恼羞成怒地回话:“少胡说八道了!”

门外传来谢之靖的笑声,梁远坐在地毯上,开始从行李箱里一件件往外拿东西。他把衣服分门别类地在衣柜里挂好,又把窗帘拉开,让灿烂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

梁远的东西不多,没半小时就整理好了。空气中开始飘着排骨汤的香味,梁远在这种气氛中打了个哈欠,昨晚没有睡好,他想着反正没事,可以等吃过午饭后再睡个回笼觉,把空箱子合上竖起来时,突然从里面掉出来个什么东西。

梁远愣了下,弯下腰把它捡起来。

阳光在玻璃裂开的那个缝隙间跳跃闪烁,破损的地方反而像是镶嵌了无数个反射光芒的碎钻。里面的指针停在一处不再走动,像是时间静止在了那一刻。

是程旭很久很久之前送他的那块表。

边缘处有一处磕碰,谢之靖经由那块被他磕破的痕迹识破了梁远刻意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