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却是出了名的压榨人,最好还是不要为了一时的困难牺牲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梁远听的有点懵:“什么地方?我哥不是最近一直在实验室呆着吗?”

许城惊讶道:“他没跟你们说吗?昶文在两周前就退学了。”

程旭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他陪着梁远走完了医院的一系列流程。然后干脆地塞给了他一张卡,梁远没有拒绝,这时候再拒绝就显得矫情,毕竟他哥现在昏迷不醒,许城帮忙垫了一些钱,但后续治疗需要多少花费梁远也不知道。

程旭对他说:“没事的,医生也说没什么大问题,观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梁远勉强自己对他笑了下:“我知道,谢谢。”

程旭看上去还想对他说什么,但是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接起来后他先发制人地说了句“我在忙”,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看上去越来越生气,最后直接挂了电话。

“抱歉,我”他话还没说完,梁远就善解人意道:“没事的,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程旭抱了下他,承诺道:“我明天来看你。”

梁远在他嘴角亲了亲,说:“好的。”

谢之靖来的时候看到梁远正坐在梁昶文的病床边写作业,说是写作业,书摊开在腿上,眼睛直愣愣的,好像什么也没看进去。

谢之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多人病房人员嘈杂。在旁边病人的咳嗽声中,他听见梁远问他:“谢之靖,有什么晚上下学后能打的工吗?来钱快的。”

谢之靖的眼中泛起一阵涟漪。

他扭头看了看一旁睡着的梁昶文,说道:“我可以去,你照顾好昶文哥就好。”

梁远摇了摇头,认真道:“不行,你之前那么久没去学校,不能再因为这些事耽搁学习了。归根结底这是我们家的事。”他抬头看了眼吊瓶里的液体,说:“这是我的责任。”

谢之靖垂下眼睫,倒是没有再坚持,说道:“家教轻松一点,但是一般也只有一到两个小时,来钱也慢,不是暑期家长出于顾虑也不会愿意雇佣在校学生。厂子里的夜班需要上到将近天明,虽然钱多一些,但是白天人会没有一点精神。如果只是放学后到晚上12点多的,倒是有一个。”

于是梁远第二天晚上就找到了谢之靖介绍的那个姓李的男人,对方挑剔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同意“先用用试试”。

这份工其实就是跟着老板从晚上10点多开始,去全城各个地摊上收酒瓶子。老板是送啤酒的,跟很多摊主都打好招呼,酒瓶子还是他这边回收。只是这两年他得了腰间盘突出,不好弯腰,于是只能找帮忙的。

晚上10点多,梁远照顾完他哥,如果还要吊水,就拜托谢之靖陪一下,不然就说自己回家写作业准备睡觉了。实则紧赶慢赶跑到李哥那里,准备开工。这个时候地摊的人就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一个地方收几百个瓶子是经常有的事。老李开个车,到了就往那一坐等着,要么就跟老板聊聊天,梁远则从各个桌子下面摸出歪歪斜斜的各种酒瓶子,里面还剩一些酒的就倒掉,然后把他们整整齐齐的撞到纸箱子里,再整箱抱上车。酒瓶子上经常脏兮兮的,有菜汁烟灰是经常的事,头天干活的时候梁远不知道要戴手套,收完一个瓶子感觉手上黏糊糊的,抬起手一看沾了喝酒的人的唾沫。

他感到恶心想吐,然而才站直身体借了老板家的水龙头冲了下,就听到李哥在外面不耐烦的催他快点。梁远急匆匆地应了声就又出去,不断重复机械弯腰,搬运的动作,晚上1点多才基本收完,李哥递给他一根烟,梁远说自己不会,对方慢悠悠地抽完那根烟,才说道:“可以,明天接着来吧,今天算试用,明天给你工资日结。”

梁远回到家的时候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