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梁远照常吃饭,看他的专业书,院子里的佣人安安静静,不和他多说一句话。
就像之前的两年一样。
大约一个月后,在某个晴朗的早晨,有人开车载着他去了一个新地方。院子里布置极为雅致,仿中国古典园林的结构,内里却是融合现代化的装置。他走过去时和端着医疗用具的护士擦肩而过,
谢之靖躺在床上看一本书,阳光洒在他的床上。旁边是叫不出名字的医疗装置,手上也挂着点滴,显然还没有完全康复。
见到梁远进来,他很自然地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梁远顿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然后被人轻轻握住拉到了床边坐下。
“好像是瘦了一些。”谢之靖说,他抬手揉了揉梁远的耳垂,眼中含笑:“没有好好吃饭吗?”
梁远的视线沿着谢之靖的胸口下滑,后者掀开自己的衣服下摆,露出被绷带层层包裹的腹部。
梁远觉得有些刺眼。
他移开了目光,说出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谢之靖,你不杀了我的话,还会有下次的。”
后者温和地说:“抱歉,阿远。”
梁远转过头去,看着被自己捅了一刀的人对自己道歉:“是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问题……对不起,我以后会做的更好的。”
“更好的用训狗的方法去训我吗?”梁远脸上什么神情都没有,那些绝望与惊惧在过去几年没日没夜的缠着他,然而在这一刀之后,他突然从那些拖曳着他的恐惧中爬了出来:“我不打算再被你这样折磨下去了,太久了,谢之靖。”
明明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疯子,却偏偏长了一张伪善的漂亮面孔。谢之靖看着他,那目光几乎带着一些悲悯的温柔:“你打算以死来离开我吗?”
除此之外不会有别的办法,两人都清清楚楚。
“我一般会把‘死亡’作为对那些背叛我的人的奖赏。”谢之靖说,他将自己沉默的爱人拉入怀中,在他耳边低声道:“但是我不准备把那些方法用在你的身上……阿远那么乖。”
梁远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到可以不为谢之靖任何话产生波动的境界了,然而此时此刻他还是感到一种油然而生的不适,他推了一把谢之靖,后者身上有伤,顺着他的力道倒了下去,看着他继续道:“而且你走了的话,你的大哥该有多失望啊?”
梁远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一把冲过去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之大手上几乎冒起了青筋:“你不配提起我哥!”
外面的人冲进来,将梁远从谢之靖身上拉开。后者摆摆手让他们出去,捂着脖子咳了两声,笑着问:“这么在乎大哥,没有想过给我偿命的话他醒过来什么心情吗?”
梁远感到愤怒在胸腔燃烧,想要为那个人复仇的想法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就成了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
但是他失败了。
明明早就是一只丧家之犬了,可笑自己却一直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