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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远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背包,果然这人忘了把沐浴露拿进去。他们学校的体育场浴室是单间的,这会学生多半在吃饭,场馆里也没什么人。他把门打开了一个缝隙,手刚一伸进去就被人拉着拽了进去。花洒的水喷下来瞬间打湿了他的校服衬衫,梁远又气又怒地压低声音:“你疯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程旭直接推着他抵在了浴室另一边的墙上,狭小的空间里水汽氤氲。头顶的花洒还在往下喷水,沉闷的落地水声掩盖了一些压抑的肉/体碰撞与呻吟的声音。许是察觉到他实在紧张,程旭在喘息间隙咬着他的耳朵说:“我锁了门的。”
许是被暑气蒸晕了头脑,在被程旭顶在墙上操弄的时候,梁远还晕晕乎乎地想“原来听人说运动后人会性亢奋是真的”。
跟程旭胡天海地的搞了一回,大少爷直接在校门口上了接他的车。梁远走到半路才想起来在浴室外的时候把物理书拿出来看,结果落在那里了。
真是谈恋爱谈的脑子都没了。
暗暗下定决心下次再也不要纵着程旭任性就像从小到大的无数次一样。梁远又回了学校一趟,万幸,书还在那里,再经过那片浴室不免回忆起来不久前在这做了什么,他脸上发热,拿了书就匆匆往外走,结果没走多远竟然碰上了他的数学老师。
老师姓张,刚刚毕业没几年。有点娃娃脸,人也没什么架子,非常受同学们的喜欢。梁远规规矩矩地打了招呼,没想到老师竟然很高兴地样子朝他招了招手:“刚好想找你来着。”
梁远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就听到张老师对他说:“谢之靖已经好多天没来了,我听说了他妈妈的事,真的很遗憾。”
梁远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场葬礼,神色不免有些黯淡。
张老师继续道:“但是已经过去小一个月了,你们又是高三,这种时候还是耽搁不得的,之前打他爸爸的电话也打不通。我毕竟是班主任,就照着家庭地址簿上留的地址过去找了一下人,但是只见到了谢之靖的爸爸。”
她脸上带了些尴尬的神色:“恩……谢爸爸比较,不喜欢跟人沟通。主要是他跟我说谢之靖不上学了。”
梁远猛地抬起头来。
老师的神色也逐渐严肃起来:“这个是谢之靖本人的想法吗?他有跟你提过吗?你们关系比较好,所以我想找你问下情况。”
梁远停了一会,才有些生涩地说:“我们也已经有一阵没有联系过了。”
“老师希望你能去劝一劝他,”张老师诚恳地说:“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容易有逆反心理,我们去说不一定有效果,反倒是同龄人的话可能还能听进去一些。他成绩算是很好,老师不希望他因为一时间的挫折而放弃人生中最重要的机会之一。”
梁远在学校外的桥边徘徊了很久。他的脑子里一会是自己对程旭做出的承诺,一会是那天在舅妈的葬礼上谢之靖死水一般的双眼。他背着书包在那看着天边最后一片晚霞也暗了下去,最终纠缠不休的思维还是如羽毛般轻飘飘落在了在舅妈病榻前他做过的那个承诺上。
他答应了的。
毕竟那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梁远想,只要不让程旭知道,他就不会不高兴。
给自家大哥发了个短信说晚上在学校自习。梁远一路溜达着走到了谢之靖家里租的房子附近。他抬头看着那栋破旧的筒子楼,想起上次来的时候舅妈人还在,不免有些恍惚。
楼下拿着回旋镖玩的小孩看到他,笑嘻嘻凑了上来:“来找谢哥哥啊。”
梁远点了下头,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小孩大声说:“谢哥哥已经不住这里好久啦。现在里面只有那个老男人。”
梁远一愣,问他:“那你知道他搬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