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裂的声音像是某种宣泄。

护士闻声赶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陆时安赤脚站在地上,墙上满是红色的字迹,依稀能看清几个字。

【为什么】

“陆先生!您需要休息!”

陆时安充耳不闻,继续在墙上涂写。一行行字迹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困在其中。

医护人员强行给他注射了镇静剂。

陆时安瘫软在床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宋临霜站在床边,还是初见时那个明媚动人的模样,对他露出讽刺的微笑。

夜深人静时,看护宋临霜的保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病床上的女人依旧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凌晨三点,当保镖终于支撑不住打起瞌睡时,宋临霜的眼睛突然转动了一下。

她缓缓坐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宋临霜在走廊上奋力奔跑,病号服被风吹得鼓起。她冲出医院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值班护士发现异常后立刻报警。

陆时安被紧急叫醒,他派出了所有人手搜寻,却始终找不到宋临霜的踪迹。

直到黎明时分,一通电话打到了医院。

“建设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警察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根据描述,很可能是你们要找的人。”

陆时安赶到现场时,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宋临霜躺在马路中央,身下是一滩触目惊心的红。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

“肇事司机说,”警察翻看着记录本,“死者是突然冲到车前的,看起来像是故意的。”

陆时安站在雨中,看着那个曾经搅乱他生活的女人。

宋临霜的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法医费力地掰开她僵硬的手指。

那是一颗粉钻。

陆时安转身离开,背影佝偻。

这场持续了五年的噩梦,终于随着宋临霜的死亡画上了句点。

三天后,唐睢宁收到了宋临霜的死讯。她站在窗前,程淮瑾从身后抱住她。

“都结束了。”

他轻声说。

第十九章

唐睢宁站在卧室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今天是她和程淮瑾返回研究院的日子,行李已经收拾妥当,只差最后一些旧物的整理。

“需要帮忙吗?”程淮瑾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唐睢宁微微一笑:“不用,就剩一些小时候的东西了。”

程淮瑾点点头,在她额角落下一个轻吻:“我去检查车况,一小时后出发。”

唐睢宁打开储物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学生时代的课本、奖状和一些小物件。

在最底层,她发现了一个陌生的皮质日记本。

深蓝色的封面已经有些褪色,但锁扣依然完好。

唐睢宁有些惊讶,这是陆时安的日记,不知何时被混入了她的物品中。

鬼使神差地,她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咔嗒”一声,锁开了。

日记的第一页写的是十五年前。

【今天爸妈带回来一个女孩,叫唐睢宁。她父母车祸去世了,好可怜。她一直抱着一个星空灯不松手,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那是妈妈留给她的最后礼物。我决定以后要保护她,不让她再哭了。】

唐睢宁的手指微微发抖。

一页页翻过去,陆时安记录了她的每一次生日,每一次获奖,甚至她随口说过的喜欢的东西。

【睢宁今天看杂志时盯着粉钻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