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睢宁没有看他，只是轻轻拂去墓碑上的落叶：“你们生前最担心我孤身一人，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

陆时安突然跪在她面前，双手抓住她的手腕：“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告诉我该怎么赎罪，怎么才能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唐睢宁挣脱他的手，动作干脆利落：“谁欠谁的，早就不重要了。”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陆时安瞳孔骤缩，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不重要了？

多年的感情，那些共同的回忆，那些刻骨铭心的誓言……

“不、不会的……”他摇着头，不肯面对现实，“你只是在气我，对不对？你心里一定还有我。”

说着，他就想上前去抓唐睢宁的手。

程淮瑾上前一步，挡在唐睢宁身前：“陆先生，请你适可而止。”他的声音很平静，“你曾经的所作所为，更不是说一句后悔就能抹消的。”

陆时安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暴怒的火焰：“你算什么东西！”他一把揪住程淮瑾的衣领，“要不是你横插一脚，睢宁早就回到我身边了！”

程淮瑾不躲不闪，只是冷笑一声：“你刚才难道没听见吗？睢宁说我是她想共度一生的人。”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陆时安的怒火。

他抡起拳头就要砸向程淮瑾的脸，却在半空中被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拦住。

“够了。”唐睢宁站在两人之间，“没有必要。”

陆时安怔怔地看着她。

“睢宁……”他的声音颤抖着，“再给我一次机会……”

唐睢宁摇摇头，转身拉起程淮瑾的手：“我们走吧。”

陆时安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

而他，陆时安，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下山路上，程淮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唐睢宁的表情：“你还好吗？”

唐睢宁停下脚步点点头，她转头看向程淮瑾，“谢谢你陪我回来。”

“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

这句话如此简单，却让唐睢宁眼眶发热。

程淮瑾从未对她许下什么惊天动地的誓言，却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可靠。

那些日常的细水长流的关怀，比任何轰轰烈烈的告白都更让人安心。

“淮瑾。”她突然唤他的名字，“我们结婚吧。”

程淮瑾愣住了，随即失笑：“这算求婚吗？”

唐睢宁也笑了，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彩：“不算，等回去后我会正式求一次。”

“那我等着。”程淮瑾牵起她的手，在她指尖落下一个轻吻。

两人继续向山下走去，谁都没有回头。

第十七章

庄园的地下室弥漫着霉味和药水的气味。

陆时安推开沉重的铁门，皮鞋踏在水泥地上发出回响。

角落里，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蜷缩在地上，她在听到声响后剧烈地颤抖起来。

“宋临霜。”陆时安站在门口，声音冷得像冰，"睢宁回来了。”

毯子下的身影猛地一颤，慢慢抬起头。

那张曾经明媚动人的脸如今布满伤痕，眼睛深陷。

宋临霜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涣散无神，像两颗蒙尘的玻璃珠。

“陆……陆时安……”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陆时安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睢宁不肯原谅我。”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如果你去道歉，说不定她会回心转意。”

宋临霜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