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3)

两人平日里眼光还不错,谁知道突然这么俗气。

话虽是这么说,满院子的亮色倒的确衬人喜气,晏清嘴上说着“不就是过个年”,手里给下人的赏钱却是流水一样撒了出去,特意去库房给捡棠挑了两件玉器当新年礼物不说,连带着贺家两兄弟也有份。

除夕那日,晏清一大早被外边的锣鼓和爆竹声吵醒,忍着困意折腾了大半个早晨,好不容易趁着中午睡个午觉,不知睡了多久,又被几个侍女从床上捞了起来,半眯着眼任由她们给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穿新衣,又束发戴冠,一整套流程下来,晏清也差不多清醒了。

“打扮成这幅招摇模样做什么,腰带这么紧,待会连走路都不好走。”晏清摸着外袍上绣着的飞凤云纹,总觉得哪哪都透着古怪,就连头上戴的玉冠都不像是之前的样式,还没等他看清,就被侍女收了银镜,引着往门外走。

一路上到处都挂着红绸彩缎,院门口的灯笼上甚至绣了一对“囍”字,晏清心内疑云更重,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就被带到了一处偏僻小院前。

那是王府的后院,据说也是贺征贺珝的母亲最后病逝的地方。

“你终于来了,可叫我们好等。”

身旁的侍女知趣地行礼离去,晏清眼见着后院大门打开,从里头迈出两个衣着相貌一模一样的人来。

“你们这又是哪一出,我刚睡醒,懒得同你们闹。”晏清看着对面二人身上的大红锦袍,几乎按不住自己心里的荒唐猜想,连说话的声音都拔高了两度。

不但兄弟共妻,而且迎娶的还是他们名义上的后母,晏清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们能干出这么大胆荒谬的事情来。

“你都猜出来了,何必再同我们费口舌。”贺征笑吟吟地拉起他的左手,不容抗拒地握住了晏清的手腕。

“....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们是不是疯了?!”

“小清忘了,我们日日滚在一处床榻上,不知道有了多少次夫妻之实,今日只不过领你来拜见长辈补全一个名分,有什么好惊慌的。”贺珝站在他的右边与他十指相扣,领着他往佛堂里走。

晏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乱什么,或许是从前从未想到过会有今日这个场景,等到了屋子里定睛一瞧,发现高高的香案上供着两块灵牌,左边那块应当是两兄弟母亲的灵牌,而右边那块晏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又瞧了瞧上面写着晏清生母的名字。

“娘亲,岳母。”贺征与贺珝对着两块灵牌各行了一礼,“今日我们带晏清来,是想在您二位面前拜个堂。”

当着他娘的灵牌说出这样荒谬的话,晏清本该立刻反驳,可他大概是被神龛的檀香迷了神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和贺征合计了一下,你应该不会喜欢把事情闹大,外头那些娶亲的繁文缛节,你大概也会嫌繁琐的,索性就在你我母亲的灵前拜个天地,也算是有长辈见证,日后也是过过明路的夫妻了。”

晏清说不出来这是怎样一副情境。

原本应当肃穆沉静的小院里,到处都挂着喜庆的灯笼,他跟自己名义上的两个继子在完成了各自的复仇和谋杀以后,牵着手跪在双方母亲的灵牌前,不是为了用大仇得报的故事来告慰她们的在天之灵,而是为了请她们见证自己的一场姻缘。

“一拜天地。”

神使鬼差般,晏清和他们一起叩了下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倘若天地有灵,看到这一场不顾礼仪不念人伦的姻缘,不知道会作何想。

“二拜高堂。”

夫杀妻,子杀父,两代人的恩怨落幕,只剩下香案上的灵牌和地底下的尸骸,神龛前摇曳的烛火猛地一晃,像是某种应答。

“夫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