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看,他们家柜子都空了,空了……

“这是给你妹妹准备的拜师礼。”

旺仔:……拜师礼,送一卡车?还全是零零碎碎的。

他妈咋连军区发的肥皂都拿啊?谁送礼送这东西啊?您好歹送点值钱的呢?

付嘉鸣进屋,惊呆,家里咋的了?遭贼了?

宁晓晓招呼他:“叫家旺过来,送我们一趟,咱俩带上兮兮,去拜师。”

付嘉鸣:“……送这些?”

宁晓晓:“不够,我们再去百货大楼买几样。”

锅碗瓢盆,茶杯茶缸的,她不能给人送旧的,肯定要买新的。

付嘉鸣相信她,晓晓说送这些,就有送这些的道理。

他看向旺仔:“赶紧去找你表哥,跑着去。”

旺仔叫了车,气喘吁吁跑回来,刚要回屋,宁晓晓又叫他:

“走,你和我们一块去。”

旺仔:……

妹妹拜师,他去干啥啊?

一家子直奔百货大楼,分头买东西。

军车驶向央美家属院。

宁晓晓敲门进屋,就开始指挥他们搬东西。

她上次来,早就看好了,薛大家这里啥都缺,她就都给她置办齐了。

付嘉鸣几人,一样样往屋里搬东西。

薛大家一家子懵了,望着屋里琳琅满目的物品,他们是把百货大楼给搬来了吗?

这些东西,他们家里要想置办齐全,少说要半年。

这些年,他们手里既没钱又没票。

薛大家被调回来,但还没开始上课,暂时没发工资,也没发票。

乡下的破旧物件,也没法子带过来用。

家里现在,一条破旧露窟窿的毛巾,都得一家子共用。

宁晓晓笑着介绍:“这是我男人,我儿子。”

付嘉鸣伸手和薛大家握手,而后和薛大家男人聊天。

旺仔和薛大家的小儿子聊了几句。

宁晓晓最后才把兮兮拉过来:“兮兮,这是薛老师。”

“薛老师好。”

兮兮文文静静的,长的漂亮又有灵气,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很养眼。

薛大家苦笑,在乡下待的年头太久,她很多年没碰上这样的人家了。

男人一身笔挺的军装,身边还带着司机,一看就是高级将领,职位绝对不低。

她男人跟人家说话,气都不足,小心翼翼地。

付嘉鸣:“同志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工作恢复了吗?若是需要帮忙,我可以帮着疏通下关系。”

男人心情有些激动。

他和媳妇这些年,太苦了。

以前他也清高过,可清高有用吗?能填饱肚子吗?关牛棚的时候,能当关系用吗?

这么多年的磨搓,他怕了,他学会了放弃清高,恭维人家。

旺仔和薛大家小儿子聊天。

薛大家小儿子今年都二十出头了,还在备考大学。

他惊呆发现,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已经是准大学生了!

他们家错过的这些年,太久了,久到再也追不上人家了。

薛大家摸摸兮兮,露出一抹笑容:

“真是个好孩子,以后每周末过来画画,坚持几年,定有所成。”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能不收。

她也清高不起来。

她男人,她儿子,都眼巴巴的等着人家照顾呢。

她家里甚至快揭不开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