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钊闻言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显然...他对那三年的囚禁,还是没有完全忘记。

言锡一这样,他会下意识的害怕。

因为这样,他没敢再反驳。

言锡也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缓和了情绪之后,又恢复成温和的样子。

轻声细语的劝他,“钊哥,我们就是去咨询,也不做什么,去看看好不好?”

没错,他怀疑邢钊的心理上出了问题。

就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条产前抑郁产后抑郁抱着孩子自杀的新闻。

这个念头就像乌云一样笼罩在他的脑海里,怎么都散不去。

“求你了钊哥。”

他乞求他,“就当是让我放心。”

邢钊瞧着这样脆弱的他,张了张口,再也说不出自己不去的话。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半晌过后,邢钊试图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

“我...不信任那些心理医生。”

他不确定自己现在的心理状况是什么样子的。

严重,还是不严重。

如果严重的话,涉不涉及到催眠。

他没有办法让陌生人去观赏他的内心世界,也不想让言锡再看到。

虽然言锡能称得上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但是...他真的不想再让言锡想到曾经自己满身污泥的日子了。

不信任其他的医生吗?

这句话言锡听了进去。

他想了想,让邢钊等一会儿之后,转身出了门。

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带了个人回来。

是一张碍眼的脸。

顾思衡―

两个人相看两厌,自从认识之后就没有不对付的时候。

瞧着顾思衡眼中的嘲讽,邢钊无声的叹了口气,也不知自己应该是无奈还是苦笑。

小锡就算把左锐叫来,也比顾思衡强啊。

他们两个怎么样,言锡不是不知道,就不怕一言不合打起来吗?

果不其然,顾思衡见到邢钊的国际惯例,开口就是嘲讽。

“怎么着?邢总。”他吊儿郎当的坐到邢钊的对面,腿大肆肆的搭在茶几上,双腿交叠着,“听说你抑郁了?”

草。

邢钊无声的骂了一句。

言锡闻言有些头疼,其实他没想找顾思衡来的。

是在去找左锐的路上遇到了顾思衡,对方一问他他也没瞒着,没想到对方说什么他的心理学比左锐修的好,交给他就行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顾思衡搭着肩膀回来了。

“思衡哥,你别...”

“你怎么还在这?”顾思衡挑了挑眉,“接下来是医生和患者交流的时间,你没事去找舒窈玩去,那小丫头今天睡多了,现在精神的很,刚才我抱了她一会儿就尿了我一身。”

这明显的就是不想让言锡在这旁听。

言锡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看到邢钊对他使了个眼色,那个意思也是让他出去。

他怎么能放心啊...

“小锡,没事,你去看看舒窈,一会儿我去找你。”

抛开其他的不说,对于顾思衡的医术,邢钊倒是挺佩服的。

虽然这家伙看起来没有什么道德。

见两个人都这么说了,言锡也没法留下。

他也想着自己在这里,邢钊可能会放不开。

不过临走前他还是把顾思衡单独叫到了一边,说了好半天的话。

无非就是邢钊现在的心情不好,别刺激他。

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他先跟顾思衡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