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邢钊下床,整理好自己略凌乱的衣服,“我会准时到的。”

说完,捏着检查单走了出去,随后想到了什么,他又走了回来。

“这件事不要跟他们说。”

夏宗不理解,“他们早晚会知道的。”

“早和晚的差别很大。”邢钊当然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我要让?Z书的治疗进行的顺顺利利。”

至于后面,就随便了。

夏宗听的来气。

都什么样子了还想做个无名好人,以为自己是活雷锋吗?

不过,这到底是来自病人的请求,他还是会谨遵医嘱答应下来。

“行,我不说。”说完,他又道:“引产之后你是需要住院的,这家医院是左锐的,他也会知道。”

“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邢钊早就打算好了找左锐谈一谈。

左锐一定会帮他瞒下来,不为别的,他是临砚的兄弟,肯定知道轻重。

“随你,出去吧,别打扰我调配药方。”

夏宗现在看到他就烦。

在邢钊出去之后,他烦躁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自己面前一大堆的实验文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声。

还说邢钊呢。

他自己不也是因为执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吗?

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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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言锡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见邢钊出来忙迎了上去。

邢钊把带着褶皱的检查单递给他,“百分之九十九的匹配度,明天手术,后天?Z书就能接受治疗了。”

言锡怔了一下,有些晃神的接过检查单。

虽然已经知道了,可是书面上的数据还是刺痛了他的眼。

邢钊知道他的痛心,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两个人沉默了半天,他才说道:“...我们回家吧。”?a?M

言锡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胡乱的点头,把检查单整整齐齐的叠好,踹在了衣兜里,握住他的手,“好,我..我们回家。”

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就应该冷静下来,不要让钊哥压力更大了不是。

没事的。

没事的,他们以后还会有孩子。

说好了一起背负就一起背负。

钊哥欠了?Z书一条命,他们应该还的。

没事,没事。

言锡无厘头的安慰着自己,努力让自己的心态放平。

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好,言锡还是亲自给邢钊做了饭。

让宝宝最后吃一次,吃一次自己父亲的饭。

明天,他们就要分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吃饭的时候,他们都很沉默。

邢钊明天要手术,他要保持住良好的精神,所以言锡早早的就让他睡觉。

等到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言锡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走出卧室,打开窗户到天台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

入秋的天气格外的凉,他却毫无知觉一样。

‘滋―’

指尖猩红的烟头被一颗水珠砸中,发出声响。

随后烟头掉落,言锡痛苦的捂住眼睛,咬住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不能发出声音,喉结快速的滚动。

他舍不得。

舍不得钊哥躺在手术台上,舍不得他们的孩子。

真的好窝囊。

太窝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