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喜色的表情,左锐也大概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言轻,我知道以现在这样的状况,你可能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留住这个孩子,但是我还是建议...你等到阿砚醒来,跟他商量一下。”

临砚。

言轻如噩梦惊醒一般。

对,临砚还不知道。

“左医生,这件事...我希望你先不要跟阿砚说。”

左锐:?

他骤然瞪圆了双眼。

这个言轻该不会又要搞隐瞒那一出吧?

上次他不知情还好,这次人怀孕是他亲手检查出来的。

让他别说,到时候临砚发现,然后孩子没了,临砚不得拿着刀给自己砍了?

“言轻,你别冒然...”

“你放心,不管我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告诉阿砚的,我只是...想留点时间给自己缓一缓。”言轻自然知道左锐担忧的是什么,也表示理解。

毕竟他是临砚的兄弟,所作所为都是为临砚着想的。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看看阿砚。”

纵然左锐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看着言轻苍白的面容,他也知道这些话也不敢自己去说。

所以只能嘱咐了几句话之后,让言轻离开了。

言轻回到临砚的病房,安静的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而后脱下鞋,缓缓的爬上床,侧躺在男人身边,紧紧的抱住他的腰,一句话都没说。

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刺鼻,男人身上并没有他所熟悉的鸢尾花香。

可是,他身体自带的温热也让言轻漂浮不定的心安稳了下来。

这个孩子,不该留下的。

言轻想着。

阿砚,你会怪我吗?

一定会的吧。

额头缓缓低垂,言轻抵住了临砚的肩膀,一行清泪没入枕巾,他咬紧了牙冠。

阿砚,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

临砚在翌日的时候终于醒了过来,喉间的刺痛和呼吸困难,让他很是难受。

此时,病房里并没有人。

他环顾了一周,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给言轻发过去一条消息,却迟迟没有回应。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而后,他又给左锐发了消息,左锐没到十分钟就来了。

见他醒来,左锐像是大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是醒了。”

再不醒,他都怕言轻疯了。

临砚以为他是在调侃自己,哑着嗓子说道:“给我倒点水。”

左锐倒了水递给他,看着他静静喝水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了。

临砚喝完水,问道:“孩子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轻轻呢?”

左锐:...就知道自己不提他也会问。

他沉重的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想先听哪一个。”

“你都说。”

“行吧。”左锐整理了一下,“不过先说好,你要稳住自己的情绪。”

自认为没什么大事情发生的临砚当即愣住:“什么意思?”

“?Z书...出事了。”

临砚猛地坐起身,“?Z书怎么可能会出事?我不是把他们都救出来了吗?当时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抱着言轻哭的那么大声呢?怎么就出事了?你他妈倒是说啊!”

“你冷静一下。”左锐解释:“那场火灾不是造成?Z书出事的具体原因,但...在那场火灾中?Z书受到了惊吓和不小的刺激,曾经的病情...复发了。”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在临砚的脑海里